面上风流不定，实则内心都是冰冷薄凉，所以他们两人，更加能够体会到有人走近自己内心的愉悦与珍惜。

白惜妍面对大厦将倾的古医门没有认输，君紫夜这样面对自己双生子必死的身份时也坚强地活了下来。

他们都信奉着，我命由我不由天。

白惜妍可以这样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君紫夜！

所以即便是听见无情天道一定会死缠着自己，直到让自己臣服在无情天道之下时，君紫夜也没有丝毫的畏惧。

不就是天道吗？不就是死缠不休吗？

这有何惧？

这是君紫夜的想法，也是白惜妍的想法。

可是......

无情天道最后走上的道路，竟然是要杀了自己最为珍惜的东西。

月凤那一句“杀妻证道”还盘旋在白惜妍的脑海之中，白惜妍能够保证，君紫夜真是因为这一句话，打消了要和无情天道抗争到死的主意！

眼看着君紫夜向前的动作停了下来，白惜妍惨然一笑。

清亮的泪水悬挂在白惜妍尖尖的下巴上，墨色的青丝因为沾染了血液的缘故，凝成了一团，没有被狂风刮起来，反而是重重地落在了女子肩头。

白惜妍脸色惨白，看起来有一种绝望的脆弱。

但是君紫夜知道，白惜妍不该是这个样子的，白惜妍应该张扬肆意，穿着一袭红衣，高高束着青丝，就算是将整个大陆都烧了，都有他在身后收拾烂摊子。

不应该像现在这样，眼中沾满了泪水，其中满是祈求。

君紫夜感觉自己心脏都因为白惜妍的注视碎掉了，君紫夜脸上的懒散和随性再也维持不住了，桃花眼微微眯起，眉头微皱，君紫夜全身上下都是杀气。

轻咳了两声，隐隐作痛的喉咙终于得到了片刻的缓解，君紫夜声音很低，“哭什么。”

“你特么都要自杀保护我了，我还不能哭？”白惜妍难得说了一句脏话。

君紫夜抿唇，半响才道：“白惜妍，爷死了，你也别殉情。”

君紫夜有些不敢抬头看白惜妍现在的表情，他怕自己看见白惜妍的那一瞬间就改变了主意，他怕自己自私到想要让白惜妍给他陪葬。

君紫夜收回了手，龙族强大的自愈能力让君紫夜焦黑的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

但就算是如此，君紫夜的嘴唇却泛着白，就像是回到了白惜妍第一眼看见身中剧毒的君紫夜的场景。

君紫夜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耸了耸肩道：“爷刚刚骗你的，地狱这个地方，爷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你还是别来了。”

君紫夜垂了眸子，看似漫不经心，但是只有君紫夜自己知道，他在用怎么样的力道克制着自己真正想要说出的话。

他不想让白惜妍一个人呆在这个世界，他想让白惜妍和他一起下地狱，他害怕白惜妍会在日后漫长的岁月中将他忘记。

但是君紫夜最后说出来的话却和他的心思全然不同。

因为君紫夜知道，他的小妍儿，应该有充满荣光的一生，而不是现在的就此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