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对自己魅力极有信心的齐钧感觉有些挫败。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苏媛清冷疏淡的声音在场中响起,“你既然醒了,那就来算算我们的账吧。”
齐钧一脸懵『逼』,没料到苏媛神情变化之快,更没想到苏媛会说出这些话来。
他不是不记得一年前的“媛妹妹”对他有多温柔小意,更不是不知道“媛妹妹”给他拿出来的,都是她自己的修炼资源。
都说夫妻一体,媛妹妹可是早就已经认定自己的,她提前给自己“投资”,这碍着谁了?
虽然“媛妹妹”不爱修炼,但他早已将苏媛当做自己的女人,所以用起那些资源时,齐钧是既不心虚也不心疼。
虽然中途出了些意外波折,但依齐钧设想,只要善良的“媛妹妹”见了自己这般狼狈万状的模样,心里便是有再多的怨气恼意,气也应当消得差不多,对他心生怜惜才对。
可他没想到,“媛妹妹”不仅没有心疼的跑过来对他嘘寒问暖,也没有为自己向宗主求情,甚至还说出听起来要划清界限的话来!
媛妹妹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一年没见,就被其他修士把心勾走了不成?
思及此,齐钧的心头蓦然就涌起一股恼意。只是方才翟玉莹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齐钧自然也知这里不是他能闹事的地方。
于是,他斟酌着开口,道:“不知师姐所说的‘算账’,指的是什么?”
他只是想试探一下苏媛到底是何用意,不想苏媛听了他的话,却冷笑一声,道:“你不知要算什么账?”
说着,她面上带了几分漫不经心,道:“两年前我在外门见你可怜,本着同门情谊,便将身上一些用不上的丹『药』赠送于你。却没想到,你竟是一条贪心不足的白眼狼。”
齐钧闻言,只觉羞耻、恼怒一涌而上,使得原本苍白的面孔,乍一看起来竟是红润不少。
但方才被宗主的气息强制禁锢的后遗症还未消退,齐钧仍是手软脚软使不上力,便只能瘫在原地看着苏媛对他的指控。
苏媛见他涨红的面『色』竟是觉得十分有趣,讽笑道:“怎么,现在觉得恼怒了?之前还不是污蔑我对你巧取豪夺吗?那我究竟抢了你多少丹『药』,你可算过?”
齐钧无言以对,不想苏媛却是极为随意地将之前那充作证物的玉瓶丢掷在他身前。
也不等齐钧反应,苏媛从挂在腰间的乾坤袋中又掏出个一模一样的玉瓶。
齐钧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便见苏媛又将乾坤袋打开,又从中掏出个与其他两瓶并无二致的玉瓶。
她将那三个的玉瓶一并丢向齐钧,道:“我夺了你几颗丹『药』?现在我还你好不好?一瓶够不够?两瓶够不够?三瓶?四瓶?五瓶够不够?”
一边说,苏媛一边不断从乾坤袋中,取出一瓶一瓶又一瓶的丹『药』丢掷到齐钧身上。
那如小山一般的玉瓶直将众人惊得一阵目瞪口呆。
要知道,外门练气弟子一个月的月例拢共加起来才不过二十粒丹『药』,一个玉瓶不光可盛五十粒灵丹,其本身也是储纳灵『药』、保留『药』『性』的最佳器具。
哪有为了证明自己未曾霸凌,便将家底都拿出来丢到人家身上去的?
这种简单粗暴的自证方式,未免也太豪了吧?
可苏·土豪·媛的父亲苏宗主还在此处,他们心中便是有再多的感叹,也都不敢发出声音。
开什么玩笑,苏宗主自己就是个炼丹大师,苏媛还需要去抢别人的低级修炼资源吗?
直到苏媛将那整整一袋五十瓶丹『药』全部丢完,齐钧已是面如死灰。
“以前是我少不经事错看于你,被你所赖也算是我活该。如今既已真相大白,你所行之事,自要按着门规处置。”
齐钧闻言,瞳孔不由一缩。
他来到碧松两年,自然不会不知宗门规矩。
而按照碧松门规,犯下造谣『惑』众、诡词欺世者,皆要被封住修为,派去隶属宗门的矿脉之中服苦役三年。
而苏祁却对自家女儿的决定有些疑『惑』,这处罚未免太轻。
照他所想,此子存心不良、心怀叵测,当是直接废掉修为,将他逐出碧松才是。
不想苏媛却忽然回头,给他使了个眼『色』。
于是苏祁便也不再作声,待于原处看女儿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