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待到苏媛他们成功下船,已是过了大半柱香的时间。
而在离去的修者中,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回头看到船上的苏媛,目中不由升起一抹钦羡感激之意。
走在前面的男人见妹妹半天没有跟上,不由回头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瞧去,见到众人正如众星拱月般围着的苏媛,脸『色』登时一垮,眼睛里的嫉妒不平几乎就要满溢出来。
“看什么看,别把你眼珠子看下来!”他出声训斥道。
少女惊醒,粉颊不由升起一抹羞惭之意。见兄长已经转身大踏步离开,她下意识追了上去,连声解释道:“兄、兄长,我不是……可、可是人家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们这么一声不响的直接离开,会不会不太好?”
男人见妹妹跟了上来,脚步终究还是放慢许多,但听了她的解释,胸中的憋闷却是不降反升。
“呵,那人跟灵舟之主的关系好得很,可不是我们能攀得起的人呢!”男人酸溜溜道。
少女闻言不由一怔,下意识间朝兄长看了过去。
见她仍是一副懵懵懂懂,完全没有听懂自己话中意思的模样,男人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斥道:“你个猪脑子!”
男人正欲细说,动作却是倏地顿住。他四下张望一番,见四周人来人往的不好发作,便将少女拉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墙角,压低声音道:“你自己想想看,当日我们也在船上出了大力吧?后来那刘傲天威压一出,咱们不是都立马趴下了!”
少女闻言,脸『色』一白,显然已是跟着他的话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形。
男人见状,继续道:“但那苏媛是什么修为?不跟我们一样只在凝脉初期徘徊?为何我们都被压制无法动弹,她却能在元婴大能的威压下行动自如?”
“那、那是为什么?”少女下意识问道。
男人嘴角一勾,神『色』有股说不出的嘲讽之意,“自然是因为在她身上有能够抵挡元婴大能威压的法宝啊!”
“我可听人说过了,她是一派宗主之女,出门在外,怎么可能没有护身的灵器法宝?”
“想当初在灵舟之底,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孔舟主把护船法宝拿出来,以其自爆之势重创刘傲天。”
“但她自己呢,怀揣着法宝不说,还在我们与那刘傲天两败俱伤的时候,直接出来抢了属于大家的功劳,你说这人功不功利?”
少女在兄长的循循善诱下,下意识间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见他一副得不到准话誓不罢休的模样,为了兄妹间的情谊,还是违心地点了点头。
男人得了她的回应,神『色』总算是舒缓许多。
“嘿!也是那孔舟主傻,完全被那苏媛牵着鼻子走了,若我掌握那么大的灵舟,和那么多的资源,怎么也不可能真听那苏媛的话,把那能够重创元婴大能的法宝拿出来自爆。”
“那些家有灵矿的人,果然和我们这些小门小派的弟子不一样!那是可是自爆以后能够重创元婴期的法宝啊,就这么轻易给炸了,真是浪费!”男人砸吧着嘴喃喃着,似是在替那脑子有坑的孔佩玲感到惋惜。
他想象着自己若是身处那位孔舟主的位置,遇上那种情况应该如何做,于是便又继续道:“要我说啊,若那苏媛真心想将大伙救出生天,应该义不容辞地将她那件护身法宝贡献出来。否则人人如她这般当了(和谐)立牌坊,我们这些寻常的修道者还要不要活了?”
男人说是这般说,但语气中的羡慕嫉妒,却是怎么也都遮盖不住。
“真是可惜啊,我没投个好胎去进宝斋做公子爷,也没如苏媛那般有个当宗主的爹,不然我的成就必定不会仅止于此!”
少女见他那副唾沫横飞、挥斥方遒的模样,嘴唇翕动似是想要出声劝慰。但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便也沉默了下来。
男人见妹妹似乎已被自己说服,心中的得意暂且不提,面上却是继续数落道:“你啊你,不过是人家一次做戏而已,被人摘了桃子不说,还对那人感恩戴德、感激涕零。若不是有我看着护着,你被人拐了卖了,说不定还要帮人家数晶石呢!”
少女闻言,心中不禁默默摇头。但她只有这么一个哥哥,怎么也都不敢为了个外人,与兄长起了冲突,从而影响他们兄妹间的情谊。
于是她也没有反驳,只把自己对苏媛的感激放在心里,便在兄长的教育中一起进了晋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