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抬眸,对上她的目光,眼神阴冷可怕,唇角勾起的笑,就像涔了冷风,直朝她刮去,“母亲,你也配?”
他眉角一勾,十分讽刺看向她,平静怼了句,“方靖,我还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你那张厚脸皮早就磨平,没想到,你还是那么不要脸!”
方靖心底说白还是有些虚,嘴角动了动,却没有很快作出回应。
半晌,她放在桌底的手紧了紧,声音带了几分可怜,“我不过想尽母亲的责任!”
“呵!”宫祁貄浅笑不语,目光流溢出来的,满满都是讽刺,“当年是谁抛下一个未断奶的孩子,拍拍屁股跟情人走掉,你知道当时我妈三更半夜怎么照顾奕阳,奕阳从早哭到晚,要找妈妈,但他的妈妈在哪儿呢?”
“现在奕阳长大了,你却跑回来说要尽责任?”
“你这是想把你们方家的脸都丢尽,不对……”
宫祁貄突然顿了下来,拿起茶杯抿了口,幽幽说道:“你当年,早就把你们方家的脸丢尽。”
“宫祁貄,你别太过分!”
对于他一句句如针似的侮辱,已经达到她忍耐的底线。
“过分的不知道是谁,我劝你,趁早灭掉这个念头,孩子虽然是你生的,但你没有尽过应尽的义务,休想把他带走!”
“你的意思是,不可能和平解决,是吧?”方靖紧咬住下唇,看着他,冷静问道。
“没耳朵听,还是我讲得不够清楚?”宫祁貄冰冷盯着她,俊脸淡漠阴冷,那双紧皱的眉,透着一丝薄怒。
“好,既然你不给我奕阳,我们法庭上见。”方靖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角色,反正他非要和自己狠起来,那她也不怕。
宫祁貄无所谓笑笑,放下茶杯后,没有一丝留恋。
毅然决然站了起来,对她唇角一勾,一副志在必得的高傲模样,冷冷回了句,“随时奉陪!”
眼看着他离开了茶室,一阵冷冽的气场随之淡化,缓缓的,她才软瘫在椅子上。
手往额角按了按,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额角已经布满密汗。
她无力垂下双手,紧紧盯着对面那杯,还没放凉的茶,白烟绕绕,却像是一段段被人折碎的灵魂,令人骇然。
她敛下眸眼,重新拿起新茶叶,继续泡了一壶。
喝着清香事宜的铁观音,她的心,才能稍微静下心。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唧唧——’
她思绪回笼,收回眸光,当她看到出现的男人时,柳眉间附上一丝薄冰。
来着正是陈凯柏,他一身休闲装,外套一件牛仔外套,中长发被全部捋后脑后绑着,一顶爵士帽,脖子还围着一条男士丝巾。
整个人看起来颇有艺术家的风范,但他那双浅咖色的眸,却沉淀着浓重的算计光芒,让人看着十分不舒服。
他坐在宫祁貄刚才坐得位置上,换了一个新茶杯,倒了杯,喝了口后,对他缓缓问道:“谈得怎么样?”
方靖淡淡看着他,不知为何,面对眼前的男人,她真的越看越讨厌。
“上法庭。”
她声音冷漠,就如她此刻对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