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皇宫。
崇德殿。
伴随着一阵钟鼓齐鸣,朝议正式开始。
上首龙座上,小皇帝刘辩明显还没有睡醒,珠帘冠下耷拉着眼皮,连连打着哈欠。
在其身旁的凤撵上,何太后端坐其上,总摄朝政,一派威严。
大殿当中文武分列两旁,山呼万岁!
小皇帝刘辩这才惊醒,摆手哈欠道:“众爱卿平身!”
小黄门照例佛尘一甩,捏着嗓子:“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其下闪出张让,欠身作揖:“启禀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何太后望向张让,轻声言道:“不知张中常所奏何事?”
张让眸光一凛,瞥了眼卢植,厉声而言:
“太后,老臣要参卢尚书一本,他勾结黄巾,谋害我朝众臣!”
满朝文武大臣顿时愣怔,窃窃私语:
“张中常到底是何意?这黄巾可是卢尚书带兵剿灭的,他怎么可能勾结黄巾!”
“如果他与黄巾勾结,干嘛要攻入广宗,斩杀张角嘛,没这个道理!”
“可不是嘛!张中常这.......唉!”
“......”
何太后同样愣怔,急问:“张中常,这里可是崇德殿,卢尚书乃是朝廷栋梁,又是平叛黄巾的有功之臣,他怎么可能与黄巾勾结!”
卢植闪身而出,欠身一礼:“太后明鉴!张中常血口喷人,我卢植若是和黄巾勾结,又岂会将其聚歼于广宗,此纯无稽之谈!”
殿中袁隗瞪大双眼,他没想到,张让竟然这么快就要对士人动手,而且首当其冲的,便是尚书卢植!
若是卢植一倒,此前扶持起来的势力,必定要跟着遭殃!
张让发出一声狞笑,狠言道:“太后勿慌,微臣已握有证据!”
话音刚落,满殿文武顿时骇人!
“这......竟然还有证据?”
“难不成卢尚书果真与黄巾勾结?”
“......”
何太后凤眉微挑:“证据?不知张中常有何证据?”
卢植勃然大怒:“张让!你血口喷人,毁我清白!”
张让拱手抱拳:“太后,此事老臣也是前些日子方才知晓,如今人证便在殿外恭候,太后只需传唤入殿,一问便知!”
何太后给小黄门使个眼色,小黄门立刻扬声道:“传人证入殿~~~~”
吱呀~~~
殿门展开。
从外面转入个面白无须的男子,躬着身子,疾步上前:“罪臣路庆拜见吾皇万岁!”
何太后摆了摆手:“起来吧!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路庆揖了一揖:“诺!启禀陛下,太后,罪臣本是已故左丰大人身旁侍从,追随其一路赶往广宗前线视察军情,不料却在回来时,遇到了黄巾截杀,全军覆没。”
卢植狞声道:“陛下,太后,广宗乃是黄巾腹地,左丰遭黄巾截杀,也是情理之中,跟我卢植有什么关系?”
张让冷言道:“卢尚书,你若心中无鬼,着急辩解什么?让路庆把话说完!”
路庆继续道:“罪臣装死,才躲过一劫,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方才听到那一句话!”
何太后问:“什么话?”
路庆回答:“你们告诉卢植,左丰已死,进攻广宗按照约定,要再推迟一月!”
殿中卢植顿时恼火:“你胡说!左丰死的时候,我大军正在攻城,我为何要推迟!”
张让厉声喝道:“卢植!我听闻左丰和你有些过节,但这毕竟是私事,你竟敢以私废公,借刀杀人,残害朝廷命官,你该当何罪!”
卢植满嘴钢牙紧咬:“我卢植问心无愧,没有与贼勾结,就是没有与贼勾结,你伪造证据,才是真正的残害忠良,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