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菱毕竟是后宫之主,下药的手段屡见不鲜,并没有被阮清姝的三言两语给挑拨了,也没心思听阮清姝的。只是依旧对着铜镜,仔细观察脸上残留下来的红痕。
“皇后娘娘,您脸上的红点,只是暂时抑制住了,但是治标并不治本,会留下疤痕,日后怕是不能再碰胭脂水粉。”
阮清姝站在南宫菱不远处,眼底诡秘的笑意越加浓重。
只是在南宫菱的视线从铜镜中移开时,隐藏了起来。
“那本宫的脸怎么办?”
南宫菱急切,她是后宫之主,无论是相貌姿色,家世出身,琴棋书画都必须高人一等。
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脸上有瑕疵!
“的确比较棘手……”
阮清姝欲言又止,皱着眉心,似乎特别为难。
“虽然棘手,但是妹妹一定有解决的办法,对吧?现在有解药的人才是最可疑的吧?”
被侍卫压制的阮洛月插了话。
作为下毒的人,阮清姝当然清楚如何解毒。
想要借皇后的手,置她于死地,这届女主心机的确是够深。
“此话怎讲?”
南宫菱疑虑,这姐妹俩打什么哑巴谜。
阮洛月妖孽地勾了勾唇,视线略过阮清姝,猫瞳灵气逼人。
“母后,这寝宫中,除了您,只有三人。儿臣,妹妹和嬷嬷。您的病情看起来更像是下毒,我们三人谁会对母后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既然阮清姝故意往她身上泼脏水,那索性拉所有人下水,谁都别想独善其身。
以皇后多疑的性子,只要稍微煽风点火,怒火就会蔓延到所有人身上。
“倘若妹妹真得有法子医治母后的病情,岂不是更可疑了?母后不适,妹妹刚好有解药,而儿臣却被诬陷成罪人,母后不觉得其中有猫腻,这世上可没这么多巧合。”
阮洛月笑出了声,一瞥阮清姝。
想一石二鸟,既讨了皇后的欢心,又让她受罚,她现在就把阮清姝的后路直接堵上。
跟她斗,她有得是不要命的玩法。
南宫菱皱眉,寻思着这丫头说得不无道理,挥手要侍卫松了阮洛月。
“母后待儿臣那么好,还给儿臣好东西,儿臣怎么会对母后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某阮一下子泪目,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淌,委屈巴巴地抹着。
阮清姝:……
“那洛月的意思是,想谋害本宫的人是阮三小姐?”
南宫菱饶有兴趣。
在帝都,阮洛月恶名昭着,占着自己是阮浮生的独女,为所欲为。
对自己妹妹也是下得了狠手。
她现在还真有点兴致,想知道到底是谁,竟然敢对她的脸动手脚!
阮洛月哽咽地吸了鼻子,带着哭腔,娇弱地不得了,小声咕哝:“也不一定是妹妹。是嬷嬷也说不定。”
荣嬷嬷吓得腿都软了,当即跪在了地上,矢口否认。
南宫菱板起脸,盯着尚未下跪的阮清姝。
阮清姝一怔,冷冽的眼神扫了阮洛月一眼,“皇后娘娘,并非民女所为,月姐姐那是一派胡言。”
“噗”
阮洛月笑出了声。
她可是帝都第一恶女,阮清姝那眼神对她而言没什么杀伤力。
不紧不慢地补上一句:“母后,其实下毒一说都是儿臣的猜测,依儿臣看,母后是过敏了。没妹妹说得那么严重,只要冰敷一盏茶的时候,再过半个时辰,痕迹就会消散。”
她准备冒险赌一把,赌阮清姝不会当真对皇后下重手,只是略施小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