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阮洛月道谢,原本想收回脚,谁知云卿手上揉捏的姿势还在,变起了玩闹的心思。
“云卿,你们古人不是最讲究男女有别,女子的小脚更是碰不得。你这么碰本妃,不怕被浸猪笼?”
她端着古板的强调,故意调侃。
“我是医,王妃是病患,有什么碰不得,只当是块木头。”
云卿随口解释,手上的动作特别地娴熟。
“这么清心寡欲,怎么还对皇上的宠妃起了心思。”
落英跟着插话。
太医院太医欲对圣上宠妃行不轨的传闻,可是闹得人尽皆知。她深居青楼,都有所耳闻了。
阮洛月慌忙给她使眼色,都来不及堵住落英那张快嘴,话音都落了地。
闻言,云卿僵住了,攥紧了拳头。
那些流言蜚语毁了他的仕途,毁了他的名声。
他并没有对绯烟娘娘做出什么越举的行为,只是被冤枉的。
“我什么都没做。”
云卿咬着字,没抬头。
“什么都没做,绯烟怎么会冤枉你?太医院那么多太医,怎么就偏偏诬陷你,这苍蝇不叮无缝蛋。”
落英一时口快,就是一不小心就说了出来,说完就后悔了。
慌忙又补上一句:“我那都是听旁人说的,你就当没听见。”
云卿卿默不作声,情绪跌落到了谷底,小心翼翼地将阮洛月的右腿放回绣鞋,叮嘱一句:“王妃避免走动,多歇息。”
而后就一言不发地进了屋。
阮洛月只是是扶额叹息,落英迟早是要毁在这张嘴上,没点分寸。
后宫水深,争宠夺利,云卿的确是被无辜牵扯进去。
“落英,你该是给云卿大夫赔礼道歉。”
阮洛月交代,早先她就提醒过落英不要随便议论宫中事,她是一点没听到心里。
“我也没说错啊,云卿大夫意图不轨我不信,可肯定是对绯烟有爱慕情深,要不怎么被人抓了把柄。”
落英吐槽,要是真没点什么,云卿大夫怎么不辩解。
“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三观不正。”
阮洛月训斥,落英到底是单纯了,观念被流言蜚语牵着走。
皇宫那地方可不是有张嘴就能辩解的清楚。
今日这番话,无意是在云卿伤口上撒盐。
“那我给他赔礼道歉还不成。”
落英被数落,多少有点不开心。
还没来得及转身,啪地一声,屋里传来巨响。
可是惊了院子里的两人。
“快去看看。”
阮洛月心急,这云卿敏感,早先就寻死觅活的,现在被落英一刺激,说不定又要自尽。
当时一急,倒也忘了右脚有伤,慌张地跟着落英一前一后跑去屋子里。
进屋就望见,轮椅倒了,云卿正趴在地上,手中握着细长的针,身边还有块磨刀石。
“我就逞一时口舌之快,你没必要自我了断吧!就这么死了,是让我愧疚一辈……”
落英慌忙扶起轮椅,又去搀扶云卿,特别地糟心,嘴碎地说个不停。
“我没有自我了断,你不用愧疚。”
云卿吐字清晰,自始至终都握着长针。
细细地观察,那针上有微型的针孔。
“王妃,明日若是能说服王爷,明日就可换血。”
云卿冷静,严谨地说道。
阮洛月闻言,是一瞬兴奋,难掩喜悦。
“不过,王妃别忘曾经答应过我,我若是治得好王爷就帮我沉冤昭雪。”
云卿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