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要剐,随你们来。反正我死,也拉了暮秋垫背。”
陆然冷笑,整张脸惨白如蜡,毫无血色。
右肩仍在汩汩地往外冒血,手根本压制不住。
“果然,只有死人更让人清净。”
萧温珩躁动,提了提手中的刀。
他没什么耐心,毕竟他不怎么喜欢惹他生气的人。
觉察到萧温珩要动手,阮铭城伸出胳膊拦了他,低声,“王爷,把人交给我处置,看在月儿的面儿上。”
萧温珩漠然,将手中的刀精准地入鞘,跟阮铭城擦肩而过。
如果阮铭城不是小娇娇的哥哥,三番两次阻碍他的阮铭城应该是一具尸体了。
百里紧跟着离开,随行之余打探,“主子,当真就没办法了?”
“倒也不是没办法,阮阮的二妹妹不是神医吗,请她过来坐坐就是了。”
萧温珩应声,大步流星地朝着帐篷去了。
“可是阮清姝在帝都,怕是不那么好请。”
百里忧虑,他们现在是帝都的要犯,只怕是一踏入帝都的地界,就打草惊蛇了。
“那是你跟若风的事,不要让王妃再分心。”
萧温珩半是提醒,半是威胁。
小娇娇是他的,全部要心思要在他或者他们的孩子身上,不能让她被无关紧要的事情影响了心情。
回到帐篷中,小娇娇仍然是呼呼大睡,丝毫没有被方才哀嚎声惊扰。
萧温珩褪了身上的衣衫,钻进暖暖的锦被,将人揽进他的臂弯里,抱着他的小火炉。
帐篷内,岁月静好,睡意正浓。
帐篷外,百里踌躇,险些头秃。
好不容易等到若风巡逻回来,直接把人堵了。
“百里,你们腿脚挺快,这就赶到了。”
若风兴奋地拍了百里的肩膀。
这下手没轻重,差点把刚解了毒的百里拍残了。
“我有事跟你说。”
百里有点难以启齿。
他这好兄弟跟暮秋算得上一对欢喜冤家,他若是告诉若风,暮秋可能活不成了,若风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了。
“说啊,扭扭捏捏地,跟个娘们儿似地。”
若风毫不知情,只知道兄弟来了,笑得合不拢嘴。
百里瞧着兄弟这傻样,深吸了一口气,语速极快地将情况告知,“我跟暮秋中了剧毒,解药只有一颗,我吃了,所以暮秋可能不行了……”
若风不以为意,反倒是笑得前仰后翻,“百里,你开什么玩笑。暮秋壮得跟头牛似地,怎么可能会不行了,这是什么新的整人游戏吗?”
“没开玩笑,再找不到解药,暮秋真得没救了,云卿大夫也是束手无策。”
百里特别地认真,再度强调。
若风顿时止住了笑,一本正经,“什么解药,去找就是了。”
“主子说,把阮清姝请过来谈谈。但是恐怕不那么容易。”
百里将萧温珩的话转达。
他已经绞尽脑汁地想了许久,怎么把阮清姝带过来。
若风握了拳头,语气笃定:“管他容易不容易,明日交战时,掳了阮清姝就是了。”
百里:……
他这兄弟受刺激了,又在说什么胡话?
……
沙漠的清晨带着燥热。
阮洛月热得难受,往身边体寒的男人怀里挤了挤。
“我好热。”
她委屈巴巴地咕哝,一脚踹掉了身上的被子。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处战场。
“别乱动。”
萧温珩郁闷,重新将她的小白腿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