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门前清净了，屋里几人默默坐着。姜璃仔细想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姜玉明，“爸爸，你和金月阿姨生活得还幸福吧？”

姜玉明抿着嘴唇，没有回答。

“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爸爸，我陪你出去吃晚饭吧。妈妈如今，需要有疼爱她珍惜她的人陪。张叔叔不错，对我和妈妈一直都很好，就让张叔叔陪妈妈一会儿吧，我们出去走走。”

姜璃说完，扯着姜玉明的胳膊，往门外走。

姜玉明回头看着曾经自己的爱人和妻子，心里一阵酸楚，脚步却不得不离去。

父女两人默默无语地走在街头。

姜璃先开了口，“爸爸，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尽管已有好多年，她打心眼里拒绝礼物，害怕收到礼物，可是如今发现，自己对父亲的关注和爱是如此渴望。想想那满满一箱子的石子珠子，姜璃的眼眶红了，心里从未有过的温暖。

再说了，如果拒绝了父亲的礼物，搞不好就便宜了那抢了父亲的女人，说什么也得收下。这么一想，她顿觉心情舒畅。

姜玉明不知道女儿想了这么多，他侧头，见女儿眼眶红了，不由着急自责，“璃璃，你还怪爸爸吗？能原谅爸爸吗？”

姜璃侧头看父亲，给了他一个微笑的眼神。这是她的父亲，虽然正当盛年，虽然还是俊逸不凡，却萦绕着说不出的疲惫与孤寂，她不想父亲难过。

妈妈和我都希望你过得好。当初妈妈那么爽快地答应离婚，就是不想成为你的牵绊。妈妈说你属于好大好大的世界，不应该把你拘束在一个地方，那样你不开心，我和妈妈一样不会开心。虽然我很想你，每天，每月，每年都想，但我希望你开心，忍住不去找你。没有所谓的原谅，你过得好就好。”

姜玉明放慢了脚步，眼里有晶莹的光泛过。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平静，“璃璃，填报京城的大学吧，你的高考成绩没有问题。住到爸爸身边来，爸爸想多陪陪你，你也多陪陪爸爸。”姜玉明看向女儿，轻轻牵住她的手。

姜璃考虑了一下，点头，“好。不过妈妈应该不会去。那么近，刚才她说了，不想你后院起火。”

姜玉明闻言，有点尴尬，更多的却是欢喜，没想到女儿这就答应了，嘴角顿时高高弯起。

夜幕渐渐降临。父女俩从未有过地牵着手，漫无目的地，却又轻轻松松地漫步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