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空气很清净，有着淡淡的车载水味道。

程北尧睁开眼，醇厚的嗓音低低响起：“保证她的人身安全，不要让她发现。”

冷东平说了声：“好。”

听男人又问：“那个人现在的状况怎么样？”

提到此事，冷东平神情严肃起来。

“依然半睡半醒，能认清人的时候很少。”

闻言，程北尧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

两小时后。

姜立拖着行李箱出了火车站，望着眼前这座记忆满满的小城市，仿若有了一种游子归家的感受。

“小姐，进城吗？”

“小姐，这里拼车，刚好还差一位。”

“小姐……”

果然，火车站外依旧被不少出租车和黑车占据的水泄不通，姜立一路经过，笑着拒绝，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影，充斥着一股浓浓的城乡结合气息。

呵呵。

看来三年前新上任的县委书记成绩不怎么样啊。

走到开阔地带，姜立站在路边，还是正儿八经的伸手招了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到七里香榭。”

看姜立一身风尘仆仆，出租车司机和善的问：“小姑娘这是在外地打工回来？”

姜立笑了笑：“对。”

她现在确实是个打工的，还是个半失业的。

“有些年没回来了吧，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外面的大城市，留下我们这种没文化的老骨头，只能跑跑出租车，别的，干不了！”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跟姜立唠嗑起来。

“阆水这些年没怎么变化呢。”姜立随口说着。

师傅一听，赞成的点点头，不过顿了顿又说：“倒也不是完全没变化，知道嘉陵江廊口吧，那一带以前可荒凉的很，不过两年前听说南市那边一个有钱的开发商投了几十亿将那片区域挖掘了出来，现在那里可算得上整个阆水最繁华的商业区了，小姑娘难得回来一趟，有时间一定要去看看，我家那小孙子，整天就嚷着要去廊口的水上乐园，喜欢的紧，呵呵。”

廊口……

姜立恍惚起来，记忆不受控制的倒退。

那一年，她17岁。

她和那个男人并肩站在广阔平静的江边。

男人指着远处荒芜房烟的地带，那便是廊口。

“立儿，以后，我要在那儿建一座水上乐园。”

“嗯？”

姜立不解，那里能有什么商业价值。

男人目光悠远，随后却偏头温和的看着她：“小时候你一赌气就喜欢往这儿跑，满眼的荒凉，是不是心里更加难受？”

当年，程北尧说这句话时，眼里带着宠溺，看着她，黑眸里仿佛有一潭化不开的柔水，深情，浓郁，让人沉浸到不可自拔。

半晌，她回过神。

自嘲一笑。

谁说那里没有商业价值……

－－－－－－题外话－－－－－－

姜立：哼，商人就是商人，明明就是想赚钱，还扯上我。

程大叔：立儿，真是为你建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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