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尧是八点半回的别墅，那时整个客厅不见一个人，在玄关处换了鞋，上楼后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隔壁卧室传来隐隐的说话声。

挨着书房的，正是他的卧室。

“唉，小姐，这么晚了要不咱先把晚饭吃了再上来拾掇？你看先生等会儿也快回来了……”

“就得趁他不在赶紧把衣服弄回去。”姜立一边往箱子里扔衣服一边没好气的打断宋妈。

这衣服是怎么到了程北尧衣柜里的，姜立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宋妈暗自着急，心想这回可真算白忙活一场了。

不过一会儿，身后卧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宋妈转头一看，见到来人连忙笑道：“先生回来了。”

程北尧一进门就看到这么个画面，姜立站在衣柜前一件件的往外扔衣服，瞅见他出现也只匆忙扫了一眼，那一眼时间虽短，但看得出她有些窘迫和尴尬。

宋妈见程北尧一脸询问的看向她，只好解释道：“那个，今天早上把小姐的衣服全部拿去洗了一遍，结果不小心放错了地方。”

这么不着边际的借口，亏她想得出来。

宋妈暗自汗颜。

男人把目光平静的投向姜立，她依旧自顾自的收拾东西，没去看他。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程北尧抬腕看了眼时间，才淡声朝姜立说：“你衣服多，一时半会儿收拾不完，先下楼吃饭。”

程北尧发话，姜立停了下来。

其实也没什么丢人的，干出这事儿的，又不是她。

姜立头疼的看了宋妈一眼，想开口说些什么，顿了顿又咽了下去。

一顿饭吃的相当安静，宋妈在下楼后就给两人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主楼，剩下她和程北尧，沉默用餐，气氛有些诡异。

“远哥怎么没来？”姜立率先打破沉寂。

程北尧伸手把那盘炒青菜放到她面前，“醉得不省人事，现在人在医院。”

姜立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儿？”为了躲她，宁愿把自个喝进医院？

“酒精中毒。”男人淡淡回答。

果然如此。

姜立有些懊恼道：“他这个人，有时候倔起来，比我还过分。”筷子插着碗里的米饭，要是戚远现在就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要把他生煎了。

“现在知道自己犯浑的时候过分了？”程北尧看她一眼。

“……”

姜立噎住。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在哪家医院，我吃完饭去看看。”

“没什么大碍，明天再去。”

程北尧一锤定音。

时间不早了，从这儿到医院，来来回回的折腾，估摸着得挨到深夜。

吃完饭姜立替宋妈把碗筷收到厨房，餐桌也用抹布擦干净，程北尧双腿交叠的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着烟，目光静静放在女孩穿梭于厨房和饭厅之间忙碌的身影上，那一刻，这幅场景有些像普通家庭里女主人操持家务的平淡生活。

姜立出来时见男人还坐在沙发上，好像一时半会儿没有要上楼的趋势。

客厅里，程北尧有所感应似的转过头。

“过来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