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立不解，唐莹倒说过是在酒吧遇到戚远的，原来她口中的酒吧就是皇朝，可那两百万又是怎么回事。

提及金钱，她不禁想到刚刚在别墅里戚远说的那些话，而后，前不搭调的问了程北尧一句，“女人主动爬上男人的床，都是为了钱？”

话刚落口她便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果然，男人听后视线就直直的扫过来。

看得人汗毛立起。

“那个，当我没说。”她红了红脸，怎么问出这么个问题，今晚真是被戚远给气疯了。

那道注视也不过几秒，程北尧收回目光后就没再说话，她以为这茬算是翻篇了，谁知，轿车驶出过江隧道后，光线亮了起来，耳边就响起男人淡淡的嗓音。

“如果女人都可以用钱搞定，那就省事了。”

“……”姜立愣住。

程北尧深邃的侧脸轮廓被外面的路灯映得愈发成熟迷人，但眼角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态，已经在赤裸裸的提醒着姜立，他口中那所谓的女人，究竟指谁。

“你的意思是我很麻烦，不让你省事了？”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想在他身上瞪出个窟窿来。

前方岔路口等红灯的空档，程北尧把左侧的车窗全部降了下来，姜立看他从储物格里拿出了烟跟打火机，淡蓝色火苗窜起的那一刻，她听男人问：“你觉得你让我省不省心。”

用的是陈述口吻，好像就是那么回事一样。

姜立眉头紧锁，努力思考了许久，都没想出做过什么让他不省心的事。

“去幼儿园的第一天，因为想去亲别的小男生被拒绝，差点把人家的脸蛋给咬下来。”

“小学那会儿，为了一根辣条，跟着陌生人走了五条街，最后，是警察带你回的家。”

“初中物理太差没有按时完成作业，被老师留下补课，因为想去网吧偷偷从二楼窗户跳下来，要不是那颗桂花树，你应该已经瘸了。”

“高考那年……”

“……”

除去偶尔拂过脸颊的夜风，车内只剩程北尧低沉缓和的嗓音，印象中，这个男人从没一次性说过如此多的话，无论工作还是生活，能简单便绝不会啰嗦。

可此时此刻，姜立觉得这样的程北尧，真的好难得，从他口中吐出有关她以前的种种，仿佛并不是什么糗事，而是珍贵又美好的回忆。

原来，不知不觉中，这个男人已经陪伴了她的整个幼年，童年，还有青年。

静静靠着座椅后背，姜立双眸微瞌，脑子里没再去想戚远和唐莹的事，耳边是男人的娓娓道来，醇厚温和，醉人心底。

回到七号园已经十二点整，程北尧把车熄火后，偏头看向旁边早就睡梦沉沉的女孩，俯身替她解开安全带，然后把人抱进了别墅。

宋妈照旧只在客厅留了两盏壁灯，柔和又舒适，很适合这种只属于两个人的夜晚。

“到家了，先去洗个澡再睡？”

程北尧把人放在沙发上的时候，用手指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姜立有了痒痒的感觉，但眼皮却沉的厉害。

真的很困，可一想到不洗澡就这么躺下，又顿觉浑身难受。

脑子里还在天人交战的时候，姜立感觉整个人突然一轻，身体悬空被男人抱了起来，一路上了楼然后进了卧室，接触到柔软大床的下一秒，就感觉到男人那只大手已经在开始解她后背连衣裙的拉链。

于是，程北尧无意识的这个动作成功惊得姜立睡意全无。

“我都这样了你还下得去手。”

她一下子睁开眼睛，一把揪住男人的衬衣袖口，因为力道不轻，那颗纽扣已经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