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后，林芸隔三差五跑到她身边问些她学校的事，多买一份她的夏日冷饮。乔翘自知两人关系突然一下不会变成好闺蜜的程度，每次捧着一杯透着皮肤沁凉的饮料杯，她浑身有股不知道哪儿不对劲的异样。

“乔翘姐，你说...”

将近午夜十二点，门口还有七八桌等位的客人。乔翘不敢停下收拾上一桌客人用过的桌子的动作，瞄见在另一张桌子搞卫生的林芸，冲她开口。

目光刚触及林芸眼中憧憬的光芒，乔翘迅速收回视线，盯着手中上下左右移动的抹布。

她等着林芸继续开口。

“我报考你们学校，好不好啊？”

少女的心思总是能跟着话中语气自然流露。抹布正好磕在桌子角落的一块凹陷中，顿了一秒。

乔翘一笑，“我当然欢迎。但西华政法适合你的专业，可能不是很多。”

之前她不是没有帮林芸参考过他们学校的专业分数线，够的上她高考成绩的专业无非只有几个对于政法院校来说比较冷门的汉语文学和计算机专业。

如果按林芸之前对大学未来生活的打算，她确实是不对专业选择有那么多的要求。无非现在纠结的是，如何找个名声好听点的学校，还有就是...

她还不敢细化去想，怕是自己多心了。

“我知道，我这分数尴尬，去你们学校也只能报个二本的专业，有点可惜这一本线的成绩。但乔翘姐，你不是也没选个政法类的专业嘛，应该...不打紧吧。”

乔翘还不清楚林芸是否是那种心直口快的人，她勾起嘴角礼貌笑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林芸的误解，幸亏小林哥喊她去柜台帮忙结账。

她赶紧收拾东西往柜台处走，埋头盯着结账系统，帮客人算出最优惠的折扣。

送走两拨人，门帘玻璃珠子“哗啦”碰撞，在嘈杂的吃喝声中却不显得突兀。

“请问，我们能选临江边的位子吗？”

浓重的京腔中，嗓音里藏着戏谑的笑意。

乔翘喉咙一紧，低头摇了摇。

怎么可能？

“不敢抬头看一看？”

是啊，才短短一个月时间，她怎么可能会忘了那个少年里话语里总能对她持有的耐心？

缓缓抬起，她目光里的兴奋像被一个黑暗无力的物体猛地敲回再反弹。

乔翘来回，焦急地在四周扫了一圈。

“翘翘，怎么？看见我们不开心？”

换了棕色大卷发的陶欣然亲昵的挽着钟庆，两人今晚穿着同色系的情侣装，亮眼的让周边人忍不住侧目。

“开...开心啊。”乔翘一会儿还藏不住心中的失落，扯了两三次嘴角，还是没把开心的笑意绽放开来。

“你这笑可真的是难看哦。多笑笑，我可是带了人给你捧场来的。”

话刚传入大脑形成了一条信息，乔翘只感觉自己心口跳得咚咚响。她双手手指抠着桌角边，指甲盖和桌面发出“咳咳”的响。

“啊！！！”

过道口，端着一大盘热气腾腾的小龙虾的林芸，双目紧紧盯着柜台下方的位子，发出不合时宜的尖叫声。

陶欣然不知所以的看了看眼前的端菜小女生，又往右下侧不解的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