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老梦这糊涂样子,竟在傀里有这般威信,所作所为如此令人信服,真叫我刮目相看。这般想来,我对老梦的崇敬猛地增长了几分。
却道常言说的好,古语说得妙,江山易改,本性却难移!狼走千里食肉,狗走千里食屎!
我这般臆想,转眼便被肥四兄弟一席话硬生生扯断零碎,宛若从头到脚一通冷水淋身,凄然一片。
肥四郑重其事,如此说道:“若说世人之所言所为,定然有其一番道理。可这到了梦鹤仙官头上??????”他复故作高深,眉头微蹙,一副蕴结面色,似有话语在心口难开。
“在老梦头上如何?”我眨巴着眼睛,捧场追问道。
肥四长吁一口气,接着说道:“若到了梦鹤仙官这里,便不是如此了。梦鹤仙官向来只图玩心享乐,随心所欲,目无章法。若其所言所行,有甚道理便不像梦鹤仙官了!”说完与朱儿西四目对视,仰天大笑。
我无奈苦笑,心中淋漓一片。
老梦啊!老梦!
与此同时,梦落阁另一处细水流台,绕嘴戏文游声瑰丽唱道:“梦里繁花落尽,此情未央,此意难忘,弦虽断,曲犹扬??????”
树荫之下,藤椅之上,梦鹤老儿咿呀咿呀陶醉跟着哼唱,正闭眼品茗,微嘬一小口,忽而面色一顿,猛地睁开双眼,大声喝道:“又是哪个骂我!”
“梦鹤老官,还是如此一惊一乍,随心性子啊!”身旁一英姿勃发的红发男子,爽朗一笑。
老梦放下手中茶盏,笑问道:“火西你这小子,近日震败北方妖兽,难得回来,为何不去见见木月,论功行赏?却有闲心在我府上,呆坐多时?”
火西潇洒一笑,道:“不急不急!火西暂且要去一趟百草阁,待回来之时再去与木月相见也不迟。现今得空与老官在此,听听戏文,品品香茶,也甚快络!”
火西一身重甲在阳光的垂滔下,徐徐生辉,宛若无数刺眼剑芒在身,坚不可摧。手中雕花杯盏确是一触即碎之脆弱物什,与他这一身戾气装备十分不合衬。
老梦捻须,道:“几年未见,火西小子果真变得成熟稳重了,不似当年毛毛躁躁啊!”
火西但笑不语,抬头张望远处肃静烟雨阁,朦胧冷竹叶。
晚膳过后,我与肥四连同朱儿西,共三人在清水舫临湖垂钓。
天边流云霞光顷转变幻,湖中水纹泛起斑驳光影,听得清风流水,也见得落英缤纷,实在快意!
只是??????这湖中鱼儿甚是乖滑,已然过了一个时辰了,却未见一个上我钩,甚是泄气!
“哇呀!又是一条大鱼啊!”一旁朱儿西又是一声喜盈盈大喝。
我背过身去,不予理睬。这小猪果真厉害,如此已是八条鱼儿入筐了,我这边却??????我瞅瞅空空见底的鱼篓,不禁哀叹连连,哎!哎!哎!
正当这时,花间姑娘一袭桂红艳衣,翩翩驾到。
我咧嘴朝她微笑,却不知花间姑娘今日犯了什么魔怔!一见我样子,顿生一脸晦厌之色,这厢怎得不抛媚眼,倒放上冷箭了,心思真真猜不透!
我正陷入一片混沌不开之时,花间在肥四身边袅娜落座,阴阳怪气道:“哟!不知相公几时有闲心了,认得这个圆润妹妹在身侧!”
圆润妹妹?难不成道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