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火西终是看清了脸色,意犹未尽抱拳说道:“那火西明日再来!”
话音刚落,转身离开,却见三步一回头,步步思量。
见他逐渐走远,我这才心满意足与老梦向前走去,忽而忆起火西还未带我出游,遂回身向火西背影喊道:“何时带我出宫玩赏?”
“明日可好?”火西远远招呼,问罢笑得春风荡漾。
“好!”我紧了紧衣领也作高声回话。
老梦却见眉头坠落而下,十分不满,凌厉扯了扯我袖口。
我遂乖巧回身与老梦叙话:“嗳?老梦你道被后母欺凌说的是哪个?”
老梦剜了我一眼,别别扭扭说道:“我若道你是被东海逐出,木月还能留你小命否?”
我转念一想,爽快拍了拍老梦柔软后背,大声赞道:“老梦机智!机智!”
许是没控制好手上力道,老梦被我这几拍,竟止不住的咳了起来。
老梦气得满脸通红,竖起手指战战巍巍指着我,一叹三折道:“你~啊!”
“我怎得?”我凑上前去。
老梦重重叹息一声,用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瞪了我一眼:“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说完径直消失在门内。
入睡前,我复将事由全数捋了一遍:老梦瞧我一人伶仃可怜,将我带回傀里,因我相貌与一个名字唤作隐儿的女子甚是相像,而这女子似与火西,木月两人均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老梦怕我招惹是非,故将我面貌变化,不想??????如今全作露了馅??????倒圆满了我,今后不必遮遮掩掩过日子,也算是因祸得福!
只是??????还有两件事情未作明了。
一则,为何木月说老梦十年前与东海起了梁子,我这边知晓的是老梦与东海甚是和睦,惯有心腹相托之好。如若不然,爹爹也不会听信了老梦的胡话,将我幽避弥地新海。
二则,为何那紫衣男子会知晓我锁骨上的胎记,又道是自己种下的。
想着想着,我上下眼皮直直打架,没过半晌,我便去梦会了周公。
再睁开眼睛时,已是日上三竿,板凳儿趴在我耳边打了一个滚热的哈欠,我宠溺揉了揉它的眉心,又捏了捏他掌心宽厚的肉垫。
“余儿姑娘,该起了!”门口传来一声呼唤,我抬眼一瞧,是夏禾端着饭食走了进来。
闻到馒头的香味,我顿感饥肠辘辘,翻身而起。
夏禾见我却作一惊顿,分外反常,脸上泛起一层浅淡红晕,微微作揖。继而向内张望,似在寻人。
我回身也随她去瞧,眼所及处,亦是空无一人。
我几步凑到夏禾身侧,不解低声问道:“夏禾,你这是要找哪个?”
夏禾怔了怔,娇羞应道:“我在找余儿姑娘,请问姑娘是谁?为何在余儿房间?又知我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