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月抚了抚衣摆站起身来,对我耳提面命道:“那你便随我到烟雨阁将书案誊写完好。”说完,抬步便去。
我只好诺诺追随上去。
正在这当儿,忽得两方手腕之上各自多了一股蛮力,我定睛一看,左边火西,右边老梦,两人各执一袖,将我拉住。
“余儿这是要去哪?”两人异口同声,问得我一阵发懵。
“嗯?方才不是说的清清楚楚,怎的你俩人都未听清,余儿要去烟雨阁誊写书案啊!”我悠心自在回复,甩了甩手,两人却依旧全然不收不放。
木月脚下一滞,缓缓回身。
“余儿日里散闲,不知几时竟做了尊上书童?”火西转了话头,问向木月。
“火西将军自知余儿散闲自由,书童??????有何当不得?”木月面色难察转向火西。
火西仰头一笑,“我只知青云宫宫娥无数,尊上无一欢喜,烟雨阁冷清日里也只有玲珑一人出入,现今为何又偏要夺人所爱,偏要余儿侍奉左右?”
“余儿有何不可?”木月淡淡瞥了我一眼。
我点点头,瘪了瘪嘴,也看向火西,亦想知道,整个青云宫的宫娥都可作个书童,为何我余儿却不可?
只见那火西将军少有的羞涩模样,吞吞吐吐,面色一红,竟说不出话来。
啧啧??????思春期,思春期??????
“无论如何,今日我火西就是不准余儿离去!”火西沉默半晌,忽得扔出一句话,扯着我的手腕,便往屋内拽。
嗳?我要去哪,几时倒成了他说的算了!我被火西扯得踉踉跄跄,遂沉了沉眉眼,委屈巴巴将木月望上一望。
老梦这滑头,许是见势不好,趁这空儿,一溜烟儿逃了这未见硝烟的战场。
木月身形微晃,迈上一步,抓起我一方落空手腕。
如此这般,两人各自使劲,暗暗较劲扯着我,颇有要将我五马分尸的气魄。
争执半晌,依旧僵持不下??????
我被扯得痛得紧,连连开口道:“莫要如此争抢不休!”转头对火西道,“你这火西真是愚笨得很,这般浅显的道理亦看不出!”
火西被我引了话头,转头耐人寻味的看着我。
我雄赳赳气昂昂接着道:“木月不差别人服侍,自是不欢喜别人,那差我随他左右,道理也是相同无二,定是欢喜我!”
话音未落,见木月抓紧我手腕的手掌,猛地松开,一派气顿看向窗外。
我瞥了他一眼,心下鄙夷道,口是心非,口是心非啊!
火西噎了一口气,皱了皱眉道:“那今日就让余儿作选择,是留在这梦落阁还是烟雨阁!”
木月未置一言,却转身面向我。
我扭了扭被木月捏得生疼的手腕,宽慰拍了拍火西紧握在手腕之上的手背,在他耳边低声叙了几句话,向木月微微施礼,将火西带去侧殿。
转身瞬间,似瞥见木月眼中闪过几分失落神色,一派幡然梦碎,怔怔看着我两人离去背影。
一炷香后,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是将那火西将军安抚妥当,这愣头火西不知为何有感而发,在我离去之际,对我撇出一句,“得了余儿欢喜,在余儿眼里自是所作所为都是对的!未得欢喜的,献出性命也全然是徒劳??????”
我提起裙子跑向木月处,厅堂之上却见空无一人,复又左右寻来,亦是寻不到木月身影,我哀叹一声:“真是个性子急的家伙!没等我便一个人走了!”
“你在骂谁?”头顶传来冷然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