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正所谓,皇帝不急,急太监。
断离临行时与我道,他要外出些时日,有些棘手的事情要办,叫我好生照顾自己。
我端着身子将他送走,双肩这才卸下力气来。
一日午间,我在园间散步,已是六月,头顶烈日炎炎。
板凳儿昨夜不知吃了什么东西,拉坏了肚子。夏禾与清风两人一清早,便带着板凳儿到宫外去寻大夫了。
我瞧出其中端倪,夏禾与清风这几日里时常在一起,眉眼传情。两人年纪相当,互生好感自然是常理之中的事情,这般躲躲藏藏,却有几分可爱。
我说这夏禾总在我耳边吵嚷,若是我去了傀门做了女主子,定是要带上她,啧啧......
我正走着,却感脚下踩到了个什么软绵绵的物什。我低头去查看,见石头路上横着一雪雪白白的长条东西。
这六月,冰雪早已消融,怎的还横生出一条雪块来?
我正诧异,却在这时,见那雪块竟“吱扭吱扭”动了起来。
我揉了揉眼睛,瞪大眼睛,这才看清,这哪里是个雪块,原是一只雪白的银狐正伏在花丛间,我踩住的正是它那软软糯糯的尾巴!
抱歉,抱歉。
我尴尬移了移脚,凑近去望了望,原这只白狐狸是被院内玫瑰的花刺,刺破了脚掌,正流着鲜血。
我提起裙角,迈进花丛间,将它抱回屋中,为它受伤之处抹些花红,又喂它喝了一碗热汤。
好在板凳儿不在,若是它在,见我抱了其他的小兽,是要发狂吃醋的。
那小银狐长得真是漂亮,圆溜溜的大眼睛,透着一股子灵气,头上还梳着一撮小辫子,甚是滑稽。我翼翼小心将它受伤的脚掌用布包好,这花红甚是有效,此等小伤,定是不出半日便会痊愈。
我拍了拍手掌,站起身来,想着出去打听打听是谁家丢了只小银狐,莫要惹得它主人担心。
方迈出一步,却感有人拽住了我的裙角,我回身去看,见那小银狐口里咁着我的裙摆,柔这一双眼睛,正望着我。
我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头顶:“我不是要把你丢下,只是去寻寻你的主子,好早日送你回家啊!”
那小银狐眼珠一转,似听懂了,却仍是不收口,紧紧咁着我的裙摆,鼻腔中哼哼唧唧。举起小爪子,拍了拍地上的花红药膏,复又拍了拍我的腿。
我这才明白过来:“你这小银狐是要我为自己抹药?”
小银狐一听,张口喘了一口气,连连点了点头。
神奇!神奇!真是只通人气的小兽!
我坐了下来,将方才迈入花丛之中时,小腿上刺破的伤口妥帖抹上了花红。
小银狐这才放心一来,沐浴在阳光下,沉沉打了个哈欠,没一会便昏昏沉沉睡着了。
我见它睡着,便转去阁外,细细打听。
可里里外外打听了一道,均是未打听到哪家丢了小银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