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肖光仁是要反对的,韩青便是一脸的不耐烦,“我说肖大人啊,怎么就叫想一出是一出呢?兵书上不都说了么,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咱们就这样守着,不合适啊。”
肖光仁无奈的一叹气,合着老夫之前跟你分析的那些都没听见,到现在还不知道国君的打算是什么?
“国君不是为了守而守,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肖光仁拧着眉头说道。
韩青看了肖光仁一眼,然后微微摇头,似乎很不认同肖光仁的话,“肖大人,你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些,我没忘,我也能够理解陛下的苦衷,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士气低落,如果继续这么守下去的话,再过一段时间,这些兵都得成熊蛋,一个个都会窝在帐篷里不动弹,到时候还能守住什么?到时候那就是一只只任人宰割的肥羊了!”
韩青似乎有些激动,最后还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韩青的这番话倒是让肖光仁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肖光仁很难得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有这样一个问题,也得注意到啊。”
韩青嘬了嘬牙花子,“肖大人你说。”
肖光仁无奈一笑,“你说现在主动出击是为了士气,或者按照我的理解说,就是为了给这些士兵一点盼头,这本身没有错误,但是我要问你,主动出击的话,打哪里?怎么打?怎么才能保证不输,你要知道如果这次主动出击若是败了,别说你没法提振士气,你都没办法跟陛下交代,毕竟你做的事情不是陛下要求的,往大了说那叫抗旨欺君,是杀头的罪过。”
韩青听了,气息便是一滞,“杀头的罪过?不至于吧?”
肖光仁冷笑了一声,“不至于?当然至于,你可别忘了,陛下的要求是围而不打、困而不歼,从来就没提过让你主动出击,而且之前咱们上折子的时候,陛下也回的是等待时机、静观其变。你现在要搞主动出击,那不是抗旨欺君是什么?”
韩青一皱眉头,半天都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着牙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要是把士气耗光了,那就真是必死的局了。”
当年自己也曾经这样过吧?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韩青的话,看见韩青的这幅模样,肖光仁心里突然蹦出这样的一个想法,于是苦笑着说道,“行,你说吧,你是剿匪元帅,我听你的,反正也未必有个好结局,大不了老夫临死前陪你疯一场。”
“嘿嘿。”,韩青嘿嘿一笑,起身走到地图前,刚伸手指向地图上的某一处,就要说出自己主动出击的方向和打算的时候。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传令兵猛的撩开帐篷的帘子,径直的冲了进来,也不管韩青和肖光仁的反应,直接一拱手,单膝跪地,高声喊道,“报告元帅、尚书大人,上庸城破!”
“什么!”,原本跪坐在地上的肖光仁腾的一下就蹿了起来,手中的茶杯直接掉落在地,其中的茶水直接散落一地,他直接冲向传令兵,抓着他的肩膀,半喊半吼的问道,“你再说一遍!”
肖光仁这位兵部尚书,在这张昭县就如同是尊菩萨一样,倒不是说这个人有多善良、多有求必应,而是说这个人慈眉善目,总是一脸乐呵呵的样子,特别是讨论部署、防务的时候,肖光仁这位正牌的兵部尚书从来不多说什么,总是以韩青和其他将军的意见为主,处处维护着韩青这位剿匪元帅的身份和威仪,因为守卫中军帐的大多数都是王城军,因此大家对于这位尚书的印象很好。
所以当这位一向慈眉善目的尚书朝着自己咆哮的时候,传令兵便愣住了。
“愣什么神!赶快说!”,韩青也疾步冲过来,朝着传令兵吼道,他听见了,他听见了是上庸城破,但是他不太敢相信,或者说是不想相信…
“上庸,上庸城城破…”,传令兵被这一位元帅、一位尚书的气势吓到了,有些磕磕绊绊的回答道。
“噗!”,传令兵的话音刚落,肖光仁便直接吐了血,随后眼前一黑便向地面栽倒过去,在失去意识之前,他满脑子都是同一件事儿——上庸城破,老夫命不久矣啊!
韩青还在思索上庸城是出了什么问题的瞬间,肖光仁猛的一下吐了血,然后身子就是一摇晃,眼见着就要栽倒在地,韩青赶忙扶住了肖光仁,然后冲着传令兵大喝道,“特娘的,愣着干什么!快传检兵官儿啊!”
“是。”,传令兵反应过来,应承之后便要跑出去,只是干转过身去,就被韩青喊住了。
“慢着!顺便通知下去,让周围各战位各调拨三千人,前往上庸城!老子要开杀戒!”,扶着尚书大人的韩青涨红着脸,咬着牙恶狠狠的喊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