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万不可!”,就在这个时候,义亲王突然冲了出来,跪在地上喊道,“储君关乎杞国万年大计,主少国疑,如今独孤云舟堪堪弱冠之年,难当此大任,恳请皇上收回成命,再择贤良!”
义亲王话音刚落,德亲王、仁亲王以及数位大臣也随同跪地,“臣等附议!”
开玩笑一样!斗了几十年的三个亲兄弟好不容易刚和好,你这边就把那小兔崽子册封成了太子,这不是耍一样么?义亲王感觉自己都被气炸了,这么多年来自己就如同一头忠犬一样适逢着老爷子,甚至连自己的身子骨都不顾了,但是结果呢?老爷子到最后不还是选的这个小兔崽子么?
义亲王是这样想,德亲王、仁亲王其实也大体上是这么个心思,对于他们来说,失去的不仅仅是皇位而已。
其实无论是坐皇位的是独孤云舟也好,还是德亲王、仁亲王、义亲王之中的哪一个,只要不是自己坐上这个位置,都是不合适的,甚至是可能导致自己丧命的事情,毕竟不留后患、不存异己,是每个登基称帝的新皇都会格外注意的事情。
“弱冠之年,所以不合适,嗯。”,杞皇说着点了点头,“朕当年就是二十一岁继承大宝的,如今过了一甲子。”
杞皇独孤秋歌的声音不大,也不似以往那般的洪亮,而是显得极为沙哑,不过似乎依然充满了威严和力量,或许并不是如今的杞皇依旧充满力量和威严,而是过去的杞皇太过于霸道,所以即使他现在如何的孱弱,但是仍旧让人充满敬畏,可以说即使这位老迈的杞皇只剩下一口气儿,无论是独孤云舟还是三位亲王亦或者是这文武群臣都不敢造次,这边是坐龙椅坐了一甲子的帝王的底气。
“父皇!”,德亲王强忍着咳意喊道,“父皇天资聪颖,惊为天人,冠绝中土,怎是独孤云舟这般平庸之辈可以比拟的。”
“父皇,四哥和小六说的对,大侄子毕竟没经历过什么大风浪,杞国这条大船不能让这样的人掌舵,不然广厦将倾啊!”,仁亲王也赶忙附和道。
“大厦将倾。”,杞皇笑着拍了拍龙椅的扶手,然后挪动了一下,让自己的身子倾斜着倚靠在龙椅的一侧,似乎这样会让他更舒服一些,然后指着德亲王等人,轻声道,“既然你们觉得他不合适,那你们给我举荐一个来。”
杞皇的话音刚落,德亲王、仁亲王和义亲王便对视了一眼,神色都是很复杂的样子,然后便又各自低下了头,举荐?举荐谁?他们自然不愿意其他兄弟坐上皇位的,过去是兄弟,以后做君臣?姥姥!想都别想。
老迈不堪的杞皇一皱眉头,“说啊。”,声音低沉又沙哑,若是声音再浑厚一些恐怕就像是小花脸一般的摄人。
“儿臣毛遂自荐!”,杞皇话音刚落,义亲王便忽然抬头喊道,此话一出,语惊四座。
排行第六的义亲王独孤元稹,是如今还在世的杞皇最小的儿子,也是最不学无术的一个儿子,在宁阳的义亲王府之中是很难见到他的,若是有事寻他,直接到前门那六七条胡同中去寻他便是了,这位义亲王爷是整天宿在花街柳巷,从不回府的。
国政大事,他是无一精通,男女之事,无有不通,为了自己这六子,杞皇可谓是操碎了的心,什么圈禁、罚没俸禄,方法可谓是用尽了,但即使如此也没有改变他的“坚持”。
长期的纵欲过度使得这位六爷身子骨都偻了,常年处于大病无有,小病不断的地步。虽然比不上他四哥那个肺痨以及五哥的癫痫,但是也确实好不到哪里去。
“自荐?”,杞皇一挑眉毛,“呵呵,那你跟朕说说,你凭什么坐这个皇位?”
义亲王小眼珠子滴流一转,“我是父皇的小儿子,咱杞国皇室是游牧部落后裔,幼子守祖业,是传统,父皇常说,不要忘了是先辈在草原上的征战,才让我们这些后辈得以享有如今的富贵荣华。”
义亲王说完,杞皇便微微颔首,“难得啊,还记得你是草原人的后裔。”,突然间,老皇帝猛得起了身,身子却忽然一抖,似乎是因为起的猛了,而有些眩晕,好在身旁的老太监徐嘉辰手疾眼快,冲上来扶住了老皇帝,才没让老皇帝栽倒。
老皇帝被徐嘉辰扶着,闭着眼睛,似乎缓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草原生不出你这种宿眠花柳的混账!就你这种淫棍,还想继承大统?!朕就算是把这江山送给莒扈虢三国,也不会交给你!”
老皇帝叹了一口气,“来人。”
老皇帝话音刚落,正大光明殿的大门便被太监打开,两名禁军便走了进来,“皇六子义亲王独孤元稹,生性荒淫,纵欲无度,败坏朝廷颜面,罢黜义亲王爵位,撤出宗谱,贬为庶人,打入天牢,终身囚禁,不得赦免!”
“是。”,两名禁军应承后,便将还在愣神之中的义亲王,哦,不,是将独孤元稹拖出了正大光明殿。
“父皇!你不能这样对儿臣啊!父皇!”,直到禁军架起自己的时候,独孤元稹才发应过来,不断挣扎着,喊叫着,“四哥!五哥!救救我!救救我!大侄子!大侄子!救我!”
直到独孤元稹被架走,喊叫声也越来越小之后,杞皇才继续说道,“还有谁有不同意见么?说说,让朕听听!”
无论是德亲王、仁亲王此时都死死的低着头,生怕被老皇帝的眼神对上,有了小六的前车之鉴,还有谁敢说个不字呢?
“好,既然没有人反对,徐嘉辰,为皇太子授冕、金册、金印。”
“是”
杞国大兴六十年腊月十七(莒国熙和元年腊月十七),杞皇独孤秋歌立皇长孙独孤云舟为皇太子,加封忠亲王,监国摄政,授冕、金册、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