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揉了揉眉心,“朔州州牧、州督何在?”
回答韩青还是那位杨玉兰,“回禀元帅,州牧、州督二位大人还在赶来的途中。”
韩青长出了一口气,皱着眉头问道,“上庸城的这事儿,你们是怎么看啊?”
一众将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谁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毕竟到目前为止,谁都不清楚上庸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得到了信息,但是信息也不过是“上庸城破”而已,这羽飞鸽只带着这四个字出现,谁放的,什么时候放的,都不能够确定,因而此时说些什么都不顶用。
就在一众将官都沉默不语的时候,还是这像铁塔一样的杨玉兰再一次开了口,“元帅是国君亲命的剿匪元帅,国君在诏书中写的很明白,元帅节制云州、朔州、青州、顺州四省军务,必要时可干预四州政务,各州府县以及州军、校尉皆受统领,任免、调度,皆可后续呈送。既然如此,依末将看来,无论这上庸城现在到底是在谁手里,只要不让剿匪军入城,那就是叛军,元帅都可以直接平叛清剿。”
不得不说,这杨玉兰的话音刚落,韩青的眼前便是一亮,这杨玉兰说的没错,无论现在这上庸城到底是在哪一方手中,只要不让剿匪军入城,那就是叛军。
“好,各位将军,我们共赴上庸城,传下命令,若上庸城不开城门,直接攻城!”,韩青一拍桌子喊道。
“是。”
不久之后,王城军都统、万户侯金牛卫将军、剿匪元帅韩青便在五千兵卒,以及一众将军的拱卫下前往,上庸城。
而此时上庸城头之上已然部署了大量的兵卒,他们手持着弓箭、石块,有的更是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托着金汁儿瓶子,似乎是准备随时应对攻城的势头。
在距离上庸城城头还有不到一里地的时候,从上庸城头便射下了箭矢,在队列前头的兵卒便赶忙顶起盾牌防御着从城头落下的箭矢。
“城下之人停在原处!不然格杀勿论!”,随着城头的箭矢射下,城头有数名兵卒齐声高喊。
韩青一皱眉头便下了停止前进的命令,而就在队伍停止前进之后,城头也就不再射箭了,似乎真的是有你不来我不打,你来我肯定打的趋势。
韩青思衬了片刻,便对一旁的杨玉兰说道,“杨玉兰,你替本帅再去问问,谁在这上庸城中,意欲何为。”
杨玉兰点了点头,便翻身下马,从一旁士兵手中接过盾牌和一柄长枪,径直走向上庸城。
“城下之人停在原处!不然格杀勿论!”,虽然刚刚到黎明之时,天光晦暗,但是借着月光,城头之上的军兵还是发现了手持着盾牌前来的杨玉兰。
“老子是朔州军火器营副将杨玉兰!让你们值守的官儿前来说话!”,杨玉兰一边躲闪着城头射下的箭矢,一边高声的喊着。
“城下之人停在原处!不然格杀勿论!”,不过回答杨玉兰的还是这样一句话。
“特娘的!你们到底是个哪个软蛋的兵!剿匪元帅就在此处,你们若还是莒国的军兵,那就老老实实的打开城门!不然,老子就带兵攻城,到时候你们这些软蛋都特娘死无葬身之地!”,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人呢?杨玉兰早早的就按照韩青的命令带兵前来,当时也曾质问过城头之上的军兵,当时得到的答案就是这句话,如今还是这句话,这让杨玉兰非常恼火,要造反就造反,这是什么事儿呢?
“停下!”,就在杨玉兰正在思索着接下来还要怎么骂人的时候,城头之上隐隐约约传来这样两个字,随后城头便再也没有军兵射箭了。
杨云兰接着月光朝城头望去,就在城头垛口处站着一个个子应该不高的男人,他身穿着明黄的袍子,外面更是披着一件红色的披风,只是或许因为天光太暗,所以他的面庞显得黑黢黢的,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是谁,但是一句话就能让军兵停手,显然不是一般的人物。
“你是什么人?上庸城的府台呢?校尉都统洪俊峰洪将军呢?”,杨玉兰一皱眉头质问道。
“哼,你是个什么东西?”,城头上那个人极为不屑的说道,“让韩青过来。”
“呵呵,就凭你还想见大帅!”,杨玉兰冷哼了一声,“赶快打开城门!把事情说清楚,不然便是抄家灭族的罪过!”
“敢!”,城头上那人喊道,“这是朕的上庸城,抄家灭族那是谋逆!”
一个朕字,让杨玉兰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甭管到底发生了,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上庸城已经谋反了,莒国只有国君而没有皇帝,这是祖训,莒国的历代君王都称孤,朕这个字是不会出现在莒国的土地上的,除非有人谋反。
“呀呀呸!”,杨玉兰怒骂道,“你是哪里来的混账东西!既然胆敢谋逆!爷爷我让你这反贼死无葬身之地!”,说着杨玉兰晃动右臂,一较力便将手中的长枪扔向了城头,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这柄长枪如同长了翅膀一样飞向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