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牛卫检校将军、朔州军都统任连安参见剿匪元帅。”
正在看地图的韩青只是轻抬眼皮瞄了任连安一眼,然后便又重新聚精会神的看向面前的地图。
任连安跪在地上等了很久也不见韩青答应,便是一皱眉头,再次喊道,“千牛卫检校将军、朔州军都统任连安参见剿匪元帅。”
让任连安没想到的是,韩青依然没有搭理自己,这一次甚至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依然全神贯注的看着面前的地图。
“千牛卫检校将军、朔州军都统任连安参见剿匪元帅。”,任连安可谓是心一横,再一次说道。
“够了!”,终于韩青还是爆发了,砰的一下拍了桌子站了起来,怒目圆瞪,指着任连安破口大娘,“娘希匹的!老子又不聋!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儿和你没有关系,这件事儿都是本帅一个人的错!”
任连安倒是没想到韩青会发这么大的火儿,“末将不敢。”
“不敢?”,韩青冷冷一笑,“身为朔州军都统,你竟然防务之下的上庸城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号称是固若金汤,结果呢?就宇文撼山那个土匪头子都能占了去,你是干什么吃的!”
韩青不但是剿匪元帅,而且国君还将云州、朔州等地军政事务都交由韩青节制,此时如果韩青真的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恐怕会直接把自己推出去杀了,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确实也有这个权利。
如同黄豆大小的汗珠,便从韩青脸上滑落,“末将有罪。”
听了任连安的话,韩青便是哈哈大笑起来,“有罪?有罪就行了?老子的名节尽毁啊,即使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此时的任连安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便心一横、一咬牙,“大帅!此事甚为重大,还请速报国君,由陛下定夺!”
或许都是存着同样的心思,或者其中还有人藏着别的什么心思,任连安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一种将军也高喊道,“速报国君!由陛下定夺!”
韩青先是一愣,然后便哈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哪里是忧心上庸城啊,你们这是瞄上这个元帅的位置了,本帅现在就是阻挡你们进步的石头啊,好啊!看来本帅不杀几个人,便不能平抑你们的野心了!”
“够了!”,就在这时,一声虚弱但依然保藏着威仪的声音从帐外传来,随着帘子被挑起,兵部尚书肖光仁便在一旁的兵卒的搀扶下走进了大帐。
“大帅,此时还是以国事为重!除了任都统,其他人都退下!严防死守,椒金山和上庸城如果有任何变化,立刻来报!”,依然有些虚弱的肖光仁强打着精神说道。
“是!”,肖光仁毕竟还是当朝的兵部尚书,按招品级来说,要比韩青那劳什子剿匪元帅高多了,于是一众将官应承之后便退出了大帐。
韩青一皱眉头,“杨玉兰,你留下!”
“是。”,杨玉兰虽然有些吃惊,但是最终还是应承之后留在了大帐之中。
一众将官离去之后,韩青便几位颓然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犹如是败落的斗鸡、霜打的茄子。
肖光仁见此,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庸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在韩青的示意下,杨玉兰又将事情的前后说了一遍。
听了杨玉兰的话,肖光仁半天没说话,只是阴沉着脸,半晌之后才说道,“现在大家伙儿都是一条船上的,这件事儿如果不解决,不给国君一个满意的交代,恐怕谁都别想活。”,说到这里,肖光仁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然后看向韩青说道,“不过,不告诉国君也不行,难保不被治个欺君之罪。”
韩青猛的一下起了身,“横是死,竖是死,横竖都是个死,老子还怕个球!”
肖光仁摆了摆手,“死不可怕,背着骂名去死才是最可怕的,你韩青是打算死了都被人戳脊梁骨么!”
韩青的气势随着肖光仁的话,再一次颓败。
“行了,大帅,既然你已经派人查探了,那么等结果吧,上庸城便是一般的村镇、山寨,那是堡垒,是要塞,不是想打就能打的下来的。”,肖光仁沉吟了片刻,“你是陛下要扶植的人,他不会把你怎么样,如果这个时候把你撤下去,就意味着他看错了人,天子是不会犯错的。”
韩青先是一愣,随后便明白了肖光仁的意思。
“等把事情查出些眉目之后再上报朝廷,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就报到朝廷去,即使陛下原本不想怎么样,也不能不对你动手了。”,肖光仁说道,“另外,抽调人手加强椒金山一代的巡防,建立切口,对不上切口还存在私自调动的,直接格杀勿论,再有,整个朔州、云州和周边几个州的校尉要加强值守,防止类似的事情发生。宇文撼山既然敢做出这样的冒险来,一定是留有后手的,我们不得不防。错误犯一次就够了,再出现类似的事情,这十几万人的命保不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