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皇摆了摆手,脸带微笑的说道,“你做的没错,如果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没有选择兵谏”,虢皇伸手指了指身后的龙椅说道,“那么这张椅子就永远不能属于你。”
虢皇洛覃的话音刚落,洛兰便是一愣,他抬头看向自己的父皇,却见到父皇脸上是极为温和的笑容,目光显得是那样的温暖和慈祥。
“帝王是必然要学会冷血的,他要在乎的只有江山社稷,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除了社稷江山之外,其他的都不需要去在乎,即使是亲人。”,虢皇洛覃说道,此时他脸上的笑容不再是刚刚的温和,目光也不再是刚刚的温暖和慈祥,而是变得那样的张狂、阴冷,“当初朕控制了虢国的朝堂之后,你的那几位大爷和叔叔是死走逃亡伤,他们都是朕的亲兄弟,但是朕从未犹豫过,因为只要他们还在,那么朕的皇位就坐不稳,那么虢国就没有宁日,所以他们必须要死,他们不能不死。”
洛兰忽然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那样的陌生,仿佛现在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自己的父皇,而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一个可以不顾一切的狂徒,一个不择手段的小人…
看着洛兰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虢皇洛覃便是微微一笑,仿佛之前那番话是其他人说的一样,只是洛覃再次开口提到的却是同样阴狠的话,让洛兰无法相信的话,“你记住,如果你登基之后,你的弟弟们有不安分的,那么就都杀了,不用顾忌什么血脉亲情,天家无情,对于皇帝来说,这些都是不需要的东西。”
在洛兰一脸的惊恐的注视下,虢皇洛覃并没有停顿,而是继续说道,“学会冷血,这是一位帝王必须的品质,你不冷血而是保持着所谓的无谓的善良,只会害了你自己,因为你的敌人不会因为你的善良和退缩就怜悯你,只会变本加厉、得寸进尺的攻击你,打击你。”
洛兰蓦然的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同,也仿佛只是敷衍。
虢皇洛覃见儿子的这副反应,便是微微摇头,“莒国之前的那个小国君刘淼,是个心高气傲的人,野心勃勃,原本朕还以为他会是你今后长期的对手,但是他却败了,败的很惨,你知道他为什么败了么?”
见父皇投来询问的目光,洛兰思虑片刻便说道,“是因为他不够冷血?”
虢皇洛覃点了点头,“对!就是他不够冷血!或者说也是他的父亲莒国的那个英宗刘谓柏不够冷血,如果刘谓柏足够冷血就不会让章之涵那个女流之辈参政,如果刘淼足够冷血就不会让章之涵有架空自己的机会,正因为他们不够冷血才给了章之涵机会。如果不是章之涵,恐怕今日的莒国会更加让人仰视。”
洛兰听了虢皇的话,便是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父皇怎么看莒国现在那个国君刘煜?”
虢皇洛覃思衬了一会儿才说道,“那才是你真正的对手,敢一上来就罢了两名内阁大臣,对,还有个鉴察院的头子,还能逼着掌控大权的章之涵离开王宫,还找借口把兵部尚书踢出国都。他的每一步都不是循规蹈矩的,很多都是违背常理的,但是仔细想一想却都有深意。这个人不简单,或者说他身边有不简单的人。朕觉得他要比杞国的独孤云舟和扈国的司马云明更危险,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未来的中土秩序一定同他有关。”
就在虢皇洛覃同醇亲王洛兰在宝华殿的宝台上促膝长谈的时候,在虢国皇宫之中突兀的响起了沉重的钟声,一响…两响…直到第七响才彻底结束。
这是丧钟,七响的丧钟只为后妃而鸣,而当今虢国的能够享用七响丧钟的只有当朝皇后林雨薇…
洛兰一脸呆滞的站起身来,他呆呆的看向自己的父皇,“父皇,刚才不是七响吧?”
虢皇洛覃同样是一脸怅然,“孩子,去吧,去看看你的母后。”
虢皇洛覃的话音刚落,洛兰便如同是脱缰的野马一般冲出了宝华殿,冲向了母后的寝宫,在皇后的寝宫周围宫女和太监们已经全都跪在了地上,装模作样的哭泣着。
在正殿的床榻上,衣着穿戴整齐的的皇后林雨薇正静静的躺在那里,虽然可以清晰的看到脸上的泪痕,但是面容却极为安详,只是已然是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