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隋文忠话音刚落,许多人都不禁有些惊异,过去的这一个晚上的时间,大家都把精力放在了魏亲王到底犯了什么错上,但是没有人注意到虽然大行皇帝的行事狠辣,但是魏亲王的爵位还在啊。
李元彦也是一愣,“是啊,为什么他还是魏亲王呢?”
其实连说这话的隋文忠也不禁思考起来,大行皇帝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他走回椅子旁做了下来,端起盖碗默默的喝着水。
“是不是因为其实魏亲王并没有犯错呢?”,宰相邱允能说道。
“没犯错?”,隋文忠看着这位宰相不顺眼,李元彦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所以听到邱允能的话,李元彦便是一皱眉头。
“大行皇帝极有可能是遇见了自己的归天在即,因此为了保护魏亲王,所以才将魏亲王关了起来。”,邱允能若有所思的说道,“至于,至于说魏亲王的家眷被杀?之前大行皇帝也不止一次的说过,魏亲王的那几位王妃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都是些难登大雅之堂的贱婢,所以大行皇帝也可能是为了给魏亲王除去后患吧?”
邱允能的话说完之后,有几位大臣都默默的点了点头,不得不说邱允能所说的并非没有可能,但是如果说大行皇帝确实是出于这种目的才这样做的,那么所谓的保护魏亲王从何谈起?当今的扈国还有能够威胁到魏亲王司马云明的存在么?
“放眼如今的扈国,能够继承、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并不多,而就在这些人当中,大行皇帝最看重的就是魏亲王,所以什么保护魏亲王,那都是无稽之谈!”,童波涛显然是不赞成宰相邱允能的说法的,非常不屑的反驳道。
不过就在童波涛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他的顶头上司,坐在他身旁的尚书令隋文忠却忽然伸出手阻止了童波涛,他面色阴沉,忽然说道,“大行皇帝并不是只有诚亲王一位皇子。”
隋文忠的话音刚落,许多大臣都忽然间想起了那个人。
“隋大人说的可是闵州刺史?”,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中书令郝柏瑜问道。
“嗯,正是闵州刺史。”,隋文忠点了点头,“大行皇帝共有二字,诚亲王上讳英下讳才,而那位上讳英下讳俊,那位要比诚亲王小六岁左右。”
扈国诚亲王司马英才,是扈国皇帝司马永延的大儿子,一年多以前因为突发重病而先司马永延而去,也间接的酿成了如今扈国没有继位之君的祸患。
至于那位二儿子司马英俊实际上早已经被赶出了皇宫,司马英俊是扈皇同一位宫女所生的儿子,可谓是人如其名,样貌确实是极为出众。而且不仅仅是样貌极为出众这么简单,这个人的头脑也很聪明,无论是先贤经典还是兵法谋略都烂熟于心、活学活用。
在司马英俊十六岁的时候,扈皇就有心将他册立为皇太子成为自己的继位之君,但是司马英俊却拒绝了,理由是自己年纪尚轻,而且出身要比自己的哥哥差很多,他更愿意成为辅佐哥哥的谋士,而不是成为继位之君。司马英俊的这番表态让扈皇极为高兴,认为这孩子不骄不躁而且懂礼知节,可谓是难能可贵。虽然没有将司马英俊册立为皇太子,但是也封他做了齐亲王,而在扈国的历史上几乎所有的齐亲王都成为了太子。
只是没过多久,扈国皇宫之内就出了大问题,扈皇司马永延中毒了,有人在皇宫给皇帝下毒了,好在毒性不强,很快司马永延就转危为安,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查来查去,下毒的源头竟然查到了司马英俊身上,下毒的人是司马英俊府上一位下人的弟弟。如果说这件事儿同司马英俊没有人关系,谁都不信。于是司马永延在暴怒之下抄了齐秦王府,结果就在齐秦王府书房外挖出了一个魇镇人偶,所谓魇镇就是使用巫术的诅咒,而这个魇镇人偶的伤贴着的生辰八字正是扈皇司马永延的。
发现了这个东西,那么也就间接证明前后两件事儿都同司马英俊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了。
不过,被捉监入狱的司马英俊就是不承认,无论大理寺用什么办法都没有让这位嘴硬的齐亲王承认。
就在司马英俊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时候,大理寺却接到了圣旨,扈皇决定褫夺司马英俊齐亲王爵位,削去皇籍贬为庶人,逐出建安。既然圣旨如此,大理寺也只能照办,就这样伤痕累累的司马英俊便这样出了建安城,而关于对皇上下毒以及魇镇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无论是诚亲王的一再上书还是大臣们的一再劝谏,扈皇都不为所动。
只是没想到出了宫的司马英俊却参了军,几十年过去了竟然还成为了闵州的刺史,不过饶是如此扈皇依然没有将司马英俊召回建安,恢复皇籍的打算,即使是诚亲王过世之后。
“既然大行皇帝早就下了定论,那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不好违背啊。”,李元彦直接开口对这件事儿下了结论,见周围的一众大臣都点了点头,李元彦便接着说道,“我看还是由魏亲王继位。”
很让人意外的是,这一次大臣们达成了一致意见,随后大臣们便开始撰写魏亲王司马云明的继位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