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虫小技,也敢与皓月争辉。”,陈纵横冷笑一声,将被抓在手中的两枚银针扔在了地上。
忽然射向陈纵横以及黑衣人的银针,并没有对这两个人造成任何的伤害,而是被陈纵横一把手抓在了手中。而一旁的那位神秘的黑衣人则忽然闪身离去,只留下了一道残影,只是片刻之后,黑衣人便拎着如同小鸡仔一样的凌云回来了,然后已经被打昏的凌云便被他扔在了地上。
好快,贻清不禁暗自感叹到,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贻清是不清楚的,而且之后显然是陈纵横故意让自己发现的他,但是从始至终自己也未曾感知到黑衣人的存在。
“啪。”,陈纵横忽然间展开了不知道从哪里要出来的折扇,引起了贻清的注意力,见贻清看向自己之后,陈纵横便是一声冷笑着对黑衣人说道,“杀了吧。”
“别!”,贻清猛的一下子起了身,只是起身之后才发现黑衣人根本连动都没有动过,见此情形,贻清的脸色就是一变。
“果然是装的啊。”,陈纵横一脸玩味的看着有些进退维谷的贻清,脸上更是冷笑连连。
“确实是受伤了,只是没有那么严重而已。”,贻清面色讪讪,硬着头皮解释道。
陈纵横合上折扇,微微摇头,“那些与我无关,我只在乎一点,就是你还会不会再给我的女人找麻烦。”
见陈纵横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审视和威胁,陈纵横那是江湖大门派无极殿的真正话事人,即使刨除这一点来说,陈纵横依然是曾经在江湖上威名赫赫的大剑客,而且显然是比贻清要厉害的那种,贻清甚至心中充满了幽怨,自己号称是什么“西侠剑”,也曾经是在中土掀起过惊涛骇浪,但是在“一宫二楼三殿”的几位掌门甚至是长老面前,自己还是不够看的,他们的实力并没有因为年纪的增长而衰落,反而是因此而更加精进。
按理说,从小到大奉行着“活下去才是硬道理”的贻清是应该妥协的,但是面对陈纵横所说的事情却又不能妥协。
对于贻清来说,他的一生都不能停止的便是复仇,为自己的父母,为自己的养母,为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身上减负的血海深仇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放下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看来你是不打算放弃了是么?”,贻清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只从眼神之中也能感觉出他的意思,他没有退却、放弃的想法。
“不退。”,贻清眼神坚定的望向陈纵横说道,“如果换作是前辈的话,这些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我,你会退么?你会放弃么!”
面对贻清的诘问,陈纵横便是一皱眉头,然后却又叹了口气,他微微摇头,“不会,如果有人敢伤害我的爱人,我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陈纵横停顿了一下,看向贻清竟然微笑着带着欣赏的目光看向他说道,“我这一生,不见得敬重那些什么武艺高强的剑客,什么手腕滔天的政客,什么精彩艳艳的文豪,唯独敬重的是用情极深的人。恰好你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你早就是一副白骨了,怎么可能让你活到今日。”
无论是贻清还是一旁沉默的黑衣人都有些诧异的看向陈纵横,而陈纵横只是展开手中的折扇,如无旁人般的轻轻摇动着。
在短暂的惊讶之后,贻清有些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无极殿殿主陈纵横对百花楼楼主的那份深情厚谊,在江湖上已经流传多年,只是所谓“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即使陈纵横付出的再多,甚至像条忠犬一样为那个女人当牛做马,但是依然没有得到那个女人的任何承诺。
陈纵横没有放弃过,依然像条忠犬一般,为那个女人尽忠尽孝。
陈纵横如果想要弄死自己的话,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自己这个西侠剑在陈纵横这种强者面前,完全不值得一提。但是,虽然这些年来自己一直在向那个老女人寻仇,但是陈纵横却并没有对自己下过杀手,或许真的像他说的一样,因为自己是个用情极深的人,所以陈纵横才没有对自己下杀手吧。
贻清刚要开口说话,陈纵横便摇了摇头,“你劝不了我,我也劝不了你,所以就没有必要说废话了。就像白麓城的时候,我说过的一样,你伤不了她,她又觉得你很有意思,所以我不会为难你,但是如果有一天,你伤到了她,那么就是你的死期。”
“前辈,你如此是非不分,就不怕留下千古骂名么?”,贻清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陈纵横竟然如此愚蠢么?这边是堂堂的无极殿殿主么!
“千古骂名?”,陈纵横便是一声冷笑,“为她的话,千古骂名如何?就算是万世骂名又如何!”
汝闻,人言否!贻清不禁在心中怒吼道。
陈纵横再一次合上了自己的折扇,然后一脸冷笑的对贻清说道,“我今天来的意思,你也明白了,就不多留了。”,说着陈纵横还打量了一下贻清的腿,“最近局势还挺乱的,你们家那位小国君应该是很需要你的,赶快回去吧。”
贻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有些傲娇的将头转了过去,似乎是不太想搭理这个自己既想打又打不过的前辈。
刚刚迈步想离开的陈纵横却又忽然挺住了脚步,然后看向贻清问道,“对了,最近杞国打扈国打的很是流畅啊,而且听说还冒出了一个扈国老皇帝的儿子,扈国危矣,难道你们家小国君没有掺和一脚的打算么?”
见贻清没有任何反应,陈纵横便是一笑,“勤学殿的门人善计谋,讲究什么纵横捭阖,别告诉我你不打算掺和一脚,这么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了,恐怕是没有重来的机会啊。”
贻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来,冲着陈纵横一拱手说道,“多谢前辈提醒。”
陈纵横微微摇头,带着一脸慈爱的笑容说道,“不必,只要别给她捣乱就成。”
“那不可能。”,贻清一声冷笑,只是话音刚落,那黑衣人的剑便再一次架在了贻清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