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金色的阳光,透过棕色的窗棱映在白色的棋盘上。
许是千羽泠的身体本就未曾完全恢复,若只是仙灵力倒也还罢,可她到底年幼,还未曾行过成人之礼,不如父亲和哥哥们一般祥瑞之力能够时时散发,只能刻意调动,颇费心神,所以睡得久了些。
白翊尊上难得睡得安稳,往日是睡不到这个时辰的。只是白翊尊上睡着睡着忽觉呼吸甚是不畅,脸上也似乎被什么重物压住了。他忍不住抬手去抚了抚,这才觉得好受了,半梦半醒之间,他尚未清醒的头脑思索了一瞬忽然便睁开了眼睛,侧眸看去,才知道适才压在他脸上的重物是这个窝在他脖子边呼呼大睡的小家伙。
他起身半坐在床上,忍不住想:竟是许久不曾睡得这般安稳了。
“你竟然睡得这么久,看来昨夜你是一夜无梦啊。”
白翊尊上回首,就见玄觞尊上竟是坐在窗子上同他讲话。他点点头道:“确实一夜好眠。”
玄觞尊上:“真是难得,难不成这妖界是什么风水宝地?”
白翊低头,是不是风水宝地他不知,但此前在妖界住从未如此过,许是巧合吧。
玄觞尊上是知道他这个毛病的,历代的药神都不能治疗此症,只说什么心病无药可医,想通了自然就好了。
玄觞感慨道:“你可是司战神明中最厉害的一个,凡皆司战之神明俱都以你为荣,若是他们知晓你居然是个会做噩梦的,怕是下巴都要惊掉了。时至今日,你那些武器不知染了多少血,竟然还是不能克服你初造杀孽的阴影吗?”
白翊摸了摸因着玄觞讲话而吵醒的小毛团,许久道:“不是不能克服,只是不想忘记。本座要永远都记住那天,”白翊转头补充道:“不可忘。”
玄觞尊上明显顿住,不知如何言道才好,敲了敲扇子:“那人早已经身死道消了,你也早已报了仇,不必挂怀了。”
白翊勾唇道:“我自然知道事情早已过去。”他起身走到屏风前,拿起屏风上挂着的衣服,光华一闪便已经穿戴整齐。
侧身问:“你来此做甚?”
玄觞:“我自是来跟你说这暗中查访的妖臣。”
白翊回身施法整理了床铺,抱起看起来兴致勃勃竖着耳朵的汤圆,坐在棋盘一侧,看着玄觞。
玄觞尊上收了扇子,坐在另一侧,抢先拿了黑子,道:“你可记得让我一让,这也是爱幼嘛。”
白翊挑眉:“那你先尊一个老让我瞧瞧。”
玄觞笑到:“二哥你怎么能算老呢。”
白翊拿着白子:“老不老什么的不知道,但我是不爱幼的。”
玄觞:“啧,这般无耻。”
白翊:“我说话也不漏风,怎么就无齿了。”
玄觞:“我说不过你。那妖臣是如今妖皇的心腹,我就说是哪个皇子反应能如此之快,原来是妖皇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