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台连忙问道:“此话怎讲?”
龙云天满目疮痍,故作伤感,驱虎吞狼之计便已成竹在胸,这次是忠义会自作孽,就算不是他们做的,自己也可以颇一盆脏水到他们身上,只要这位盐台大人有事情做了,就不会烦他了,他也好着手比武大会的事情了,一举两得。
片刻后龙云天开口问道:“盐台大人可曾听过忠义会这个名字?”
盐台道:“不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组成的民间帮会吗?”
龙云天轻轻一笑,似有些嘲弄,一切尽在不言中。
盐台看在眼里,当下一惊,连忙问道:“莫非?”
龙云天笑道:“盐台大人切末小瞧了这群乌合之众,往往就是这些像蚂蚁一样不起眼的乌合之众,才能做出一些溃千里之堤,毁万里长城的大事。”
盐台一听便下意识的疑惑道:“这两日我派水鬼下海搜寻,找到的也只有船的残骸,和空空如也的盐袋,原先我以为盐化进了大海,莫非这里面大有文章?”
龙云天看了看外面的细雨,淮河自烟雨镇这一带涨潮时分往往是在入冬时分,入秋时分则是最为平缓,他说道:“盐台大人细想,且不说淮河自烟雨镇这一带年年太平,从未发生什么海患,如今正值入秋,哪儿来的天降之灾,若不是有人作祟,船又怎么会沉。这一点相信大人对上面也解释不清楚吧。”
盐台点了点头,只可惜他苦思冥想也想不出这其中因果,就算把罪责全都推卸给那些消失的民工和官差,也免不了要找回官盐,他这两日封镇抓人,别说找回官盐,就连那些民工也没找到,一无所获。
龙云天阴声道:“这便是那忠义会的手笔了,他们请到了江湖上富有智械机巧密宗之称的墨家,他们杀掉了我安插在他们内部的眼线,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盐台似乎没想到龙云天与那忠义会还有这么多过节,不过单凭杀了一个探子就得出这样的结论未免也太草率了,他问道:“何以见得?”
龙云天说道:“若非他通风报信,我又如何得知忠义会劫盐的时间,而忠义会恰恰是利用了这一点,将计就计,让我特意派出保护官盐的那些人无计可施,须知江湖上,只有墨家才有这样的手笔。这样一来,既瞒过了我的眼睛,又可以揪出叛徒。”
盐台还是不知道龙云天如何确定一定是那个所谓的墨家动的手,不过龙云天虽明面为商,暗地里也算半个江湖中人,天云庄一隅之地,不知隐藏了多少奇人异士,这一点他自然知道。
盐台狠声道:“你可想清楚了,若是找不出盐的话…”
龙云天正色道:“若龙某所言有半句虚假,便携同家小与大人赴死。”
这话自然是假的,龙云天早就另找靠山了,为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所谓的钦差大人便是那尊菩萨举荐下来的,就算盐台手里有再多黑账也牵扯不到龙云天。不过比武大会在即,此时与盐台交恶不是明智的选择,还不如驱虎吞狼,坐看好戏。
这一日,府中的下人只知道盐台大人,形色匆匆而来,又形色匆匆而去,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无一人得知,而后又过了两天,烟雨镇上却再也没有看见一个乞丐了,因为他们多半都进了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