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逢春神色一黯,说道:“那是自然。”
可悲刘兆,这些年要收他为徒的江湖高人如过江之鲫,仰仗着这个身份,他却一个都看不上,到现在满心想着复仇,根本不为自己以后打算,到头来还是得他们这些活得久的人替他操心,不为什么,只要心中尚存大义之人,单单一个五将之后便足以让他们屈身折腰,而且谁若是收下了刘兆,那自家门派在江湖上的地位定然是光耀万分,高人一等。
可就算是再怎么屈身的人,也终会有底限,毕竟同为高人,心气自然也不低,刘兆又并非什么千年难遇的奇才,难道还要他们跪着求着让他拜师?
黄兴业慢慢张开了眼睛,还在鼎中,体内剧毒已经解的差不多了,五脏六腑也焕然一新,此刻他总算是有力气说话了,方才二人的谈话他已经听到了,仔细思忖了一番后,他开口问道:“我这里有一个并非五将后人,又谦逊好学的人向道长推荐,不知可行否?”
李天笙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笑道:“你要是真的肯求求我师弟的话,他未必不肯收!”
狄逢春见黄兴业醒来,心中仿若一块巨石落下,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听到他这话,不仅猜想难道他是想推荐那个黑小子?
黄兴业摇了摇头,说道:“此人非道长不能收,而当今世上也只有道长的聪明才智才配收他!”
这话说出来饶是狄逢春也觉得有些过了,毕竟世上高山,翻过一山还有一山,这少年道士虽然惊艳,但年纪终究还是尚幼,怎么会举世无人与之相比呢?
少年道士冷笑道:”难不成他有三头六臂,是天王老子的儿子不成,就算是,我也不收,天又奈我何?”
黄兴业叹道:“道长久居行隅府天道山,那首民谣不知道长是否还记得。”
少年道士说道:“行隅府的民谣多了去了,我又怎么知道你指的是哪一首?”
黄兴业良久之后,才沉声说道:“千面!”
只需二字,无需多言,懂的人自然会懂,那是一个不该存在于世的智者,他的一些聪明才智如今深锁于军中,除了上面的两三个人之外,没有一个人有资格窥伺一二。而在民间,他的威望却不及那五位将军,不能广为人知。
狄逢春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黄兴业。
李天笙狐疑道:“此言当真?”
黄兴业淡笑道:“他身上有佐证,那人留下的两本书,我观道长并非心术不正之人,方才直言相告。”
那个男人留下的两本书意味着什么?看看狄逢春那恨不得拿身家一窥的眼神便知道了,那场堪称神迹的战争如今在野史中亦有记载,里面把他写成了一个能呼风唤雨的通天之人,古今无二,只是留给后世的东西传言深锁军中,不为外人知。
李天笙旋即笑道:“老头儿,自打我看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路人,我对那个人留下的书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看你的面子,算了,勉为其难的收那个小子为徒吧,对了…他现在何处?”
黄兴业淡淡道:“天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