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赵河先你一步,不过怎么说那也是那丫头的夫家,迟早得嫁过去的,你还是省省心吧。”
薛破越冷笑道:“若真是如此,那就好了。”
这信是刺军寄来的,若是他在场,非得把那个不知死活的世子挑死在枪上游街,他的妹妹莫说碰,谁要是敢多看两眼都得挖眼珠子。
当初若不是爷爷阻拦,他早就领着晓骑营把南征王府踏平了,管他事后砍头还是蹲号子,他这辈子唯一学不会的事,就是后悔。
中年人闻言神色一冷,说道:“立功,你莫要做傻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亘古不变,这事儿还是薛老亲自应承下来的,圣上主婚,这是对我们做臣子的多大的宠幸,况且薛家若与王府结亲,此后便也是皇亲国戚了。”
不过后面的那句皇亲国戚不得手握兵权却是没说出来,圣上的心意,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岂能轻易揣摩?
莫看这位将军像块木头少言少语,内地里却是个火爆性子,干起事来从来都是不管前后,不好好敲打一下,非得坏了大事,他这不仅是为了大华,更是为了薛家着想。
“路途颠簸,大人安坐,再过两个时辰,就能到烟雨镇了。”
薛破越像是没听见一样,也不接话,接着大喊道:“将士听令!加快脚程,两个时辰内赶到烟雨镇,落后无饭,先到有赏!”
原本一路上舟车劳顿,这些兵看上去都是人困马乏的样子,一听到薛破越这话顿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昂首挺胸,快步前行,马车若是慢上一点都撵不上人了。
这位薛将军的军中赏罚也是颇具一格,除却统一的七斩令之外,他还有七赏,要么赏钱,要么赏美女,这些年越族进献给这位将军的越女全都被他冲了军妓,一概不要,除了军营之外他还特设了一个军妓营,每月十五,有功者便可进去挑选一位美丽的女子共度春宵。
也有大臣进谏这般作为是败坏军纪,可是在军内比武中次次拔得头筹的都是晓骑营,最骁勇善战的还是晓骑营,薛破越的护短在军中是众人皆知的,因此所有人都服他,平日里散漫一些将军也不会说什么,但谁要是在训练的时候偷懒耍滑肯定是会被重罚的。
钱财美女,军纪严整,提拔由功,何愁将士不卖命。
这下中年人可就遭重了,那赶车的士兵都快把手上的鞭子抽断了。
好不容易到了烟雨镇,中年人一下车便吐得七荤八素。
“你还是叫我许叔叔中听些,你的这些兵也不算外人,在我面前,就不用讲那么多规矩了。”
再不套近乎,摆大人架子,自己这剩下的半条命估计得被这小子玩没。
薛破越恭敬的说道:“许叔叔,您是看着我兄妹二人长大的,我向来把您当成是家中长辈,说句公道话,我认为爷爷这次…”
中年人笑道:“办了糊涂事?”
薛破越没有说话,谁不知道他管骁骑营管的好好的,万一弄下来了这些兵谁能治的住,若是功高震主,他爷爷早就告老还乡了,皇帝的位子难道坐的还不够安稳吗?大华雄师五十万,他手下也就三万。
“别忘了,大将军陈龙豹是薛老的门生,圣上并非信不过你们薛家,只是你也知道,看看你手下的这些兵,一路上但凡是我下令便阴奉阳违,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你说一句顶的上我十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钦差呢。”
见薛破越环视四周,中年人连忙笑道:“当然,这是文官武将共事自古以来便有的矛盾,你不要把气撒到这些兵的身上。我只是想借此告诉你一个道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薛老的拳拳之心,你…懂了吗?”
薛破越冷哼了一声,他不在乎兵权,只是受不了这等憋屈的事,还有他那妹妹,自小就是被他宠上天,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此次一个人离家出走,他日夜担心,生怕哪个不长眼的让她受了委屈,生怕她在外面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
这下倒好,还差点让那个无礼的畜生轻慢了,赵河?好大的胆子!什么狗屁的婚事,他不同意!
“好了好了,随我去办公吧,这趟差下来也不知要拔掉多少蛀虫,届时还得依仗你手里的这杆枪。”
中年人的眼神忽然变得杀意凌然,谁说书生不杀人,他许辅国就杀,专杀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