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云天默然,这是铁证,想跑也跑不掉。
“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我只求你能将轩儿送离这块是非之地,他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就不要给我陪葬了,这一点,你的那些江湖朋友应该能办到吧。”
县令目光如炬的看着龙云天,然后拿出了一张写有他名字的地契,正是醉仙楼的那块。
龙云天神色颇为激动地说道:“只要龙某健在一日,便可保令郎无忧。”
县令点头道:“原先的那张你与轩儿人手一份,你的那份就自行销毁吧,至于他的那份,明日我会派人护送他来天云庄,当面销毁,事成之后你就安排人送他出城吧,眼下整个烟雨镇戒备森严,我也只能依仗你了。”
县令如此识时务,龙云天总不能太过落井下石,便故作忧虑道:“龙某无能,不能替大人分忧,于心有愧。”
县令看了他一眼,淡然一笑,颇有些讥讽,他深知龙云天为人,过河拆桥的事,此人做的还少吗?若非是想留后,他倒是很乐意拉着龙云天给他陪葬,这样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待县令走后没过多久,龙云天又迎来了自己的另一位客人,那便是三潮帮的帮主水上飞,此人混迹江湖多年,是淮河岸臭名昭着的盐枭,当年运盐时被官府射中了一只眼睛,因此又被同行戏称为独眼飞。
这些年他与龙云天来往甚密,烟雨镇的私盐口子便是龙云天开的。
水上飞说道:“龙哥,现在官府的船在水面上巡逻,我的那些弟兄们想走也走不了啊!”
龙云天冷哼了一声,斥责道:“早干什么去了?我叫你们放完火就走,你们还停在那里干什么,盐院有金子捡吗?”
水上飞挠了挠脑袋,满是横肉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谄媚的笑意,就像是一条狗看到了自己的主人。
“龙哥,这次你说啥也得帮帮兄弟啊,我是过来帮你查那些丢掉的官盐的,如今盐没有查到,官府还把回去的路给堵了,你可不能不管兄弟啊!”
龙云天也未曾料到这位钦差做事如此果决,才来了一天就把水路和陆路全都堵住了,再往后便是淮河沿岸了,越是这般时候越得沉得住气,一来那些官盐没有在他身上,二来明日过后,他便与官府再无瓜葛。只剩下这个三潮帮了,他可不想落个贩卖私盐的罪名。
“行了,把你的人全都带上,来天云庄避避风头,我会把你们全都安排在密室里,等这段风头过了,那位钦差大人没有查出什么,自然会走的。”
水上飞闻言为难道:“龙哥,这…”
“怎么?你们就这么不怕死?还想着在外面浪?”
水上飞沉默了一阵,没有回话。
龙云天不由得眉头一皱,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水上飞笑道:“哪儿能呢,龙哥,咱俩谁跟谁啊,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