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落甲正色道:“棒槌哥,若你做的不是伤天害理的勾当,我自然不会对你刀剑相逼,但如今道不同,我自然只能认公理。”
陈棒槌仰天长笑,随后苦笑道:“兄弟,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又愿意落草为寇,背负骂名。”
吴落甲摇头道:“事情都已经做了,说再多都是借口。”
这一套说辞在他眼中只是借口,正便是正,邪便是邪,自古便有论断。
陈棒槌慢慢闭上了眼睛,叹了一口气,说道:“即是如此,那你就用手上的那把剑杀了我吧,以前搬盐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是一个练家子,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小甲,我记得你那份情,本来还想着飞黄腾达了之后报答你,现在看来这辈子是没机会了,动手吧!”
吴落甲面不改色的看着陈棒槌,一旁的刀疤脸早已被吓得坠下了马,坐倒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良久之后这个七尺高的黑汉子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剑,李天笙却笑了,神色颇为欣慰,刻薄这种东西可能不需要学就会,但宽容有些人却是花上一辈子都学不会。往往一个不把很多小事放在心上的人,才是能成就大事的人。
“这份宽容的代价,你就自己慢慢品尝吧。”
陈棒槌细眯着眼睛,慢慢睁开,望见吴落甲丢掉了剑,激动地下了马,上前抓住了吴落甲的手说道:“兄弟,今儿个你就别走了,跟哥哥上山,我要好好招待一下你。”
吴落甲叹道:“你…离开这里吧,去寻一个好生计,我此次上山,只为寻人。”
陈棒槌假装没听到前半部分,问道:“寻人?你跟我说说,这山上的人就没一个我不认识的。”
吴落甲连忙问道:“这山上可有一位姓黄的姑娘?”
陈棒槌思忖了一阵后皱眉道:“姓黄的?姑娘?兄弟,你就别拿老哥开玩笑了,我们这儿全都是大男人,哪里来的姑娘。”
李天笙提着一个用红帐裹住的女子,走上前,笑道:“你不知道,却不能代表她不知道,像你们这样做山贼的,一般命都不长,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吗?”
眼瞅着这位爷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圣姑,陈棒槌哪儿还不懂见风使舵,神色有些迷茫道:“这位是五毒教的圣姑啊,我们山寨的弟兄们平日都要仰仗她才能混一口饭吃,爷,您还是把她放了吧,这次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红衣女子不断地挣扎着,目光怨毒的看着李天笙,却是一言不发,江湖中人比较,技不如人还有什么话说,但与其这样受尽屈辱,还不如直接给她一个了断。
李天笙轻笑着望着她说道:“你很想死?”
红衣女子冷笑道:“你莫要以为我不认得仙道指,我与你们天道山向来无冤无仇,我教中弟子也从未与道士发生过什么交集,此番上山,你肯定是受了玉龙派的指使,没想到堂堂天道山的人,竟然也做起了走狗。”
李天笙理所当然的说道:“谁规定道士就不能干点营生的,没错,是玉龙派那个房事举不起来拉屎还忘记带手纸的掌门东方逸尘叫我过来的,谁叫他们玉龙派没本事,只能让我们天道山替天行道咯。”
红衣女子大笑道:“东方逸尘被人废了右手还僭越剑神的名号,实在是可笑至极,如今欺负一名手无寸铁的女人也需要假借他人之手,什么名门正派,什么替天行道,你们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
李天笙神色略微诧异,那个老东西手被人废了?怪不得这些年从不与人比试,不过这消息连他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的?
李天笙故作可惜道:“嗨,谁说不是呢?那个老王八一看就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自己没本事就会找别人帮忙,若不是他玉龙派美女多,我想讨一位回去做老婆,又何至于听他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