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有可能是这个小赤佬没有使出全力,毕竟他这人太傲了,这世上值得他奋力一搏的人的确寥寥无几。
李天笙呼出了几口冷气,月光下,一个人的身影慢慢的从林间走了出来,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昏迷的女人。
吴落甲神色无光,右手上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不过五指有些微张,好像生怕捏碎了。
李天笙转身笑道:“走,跟我回去!”
既然他都懂了那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人都是贱的,只有在最喧闹的地方才能感受到自己有多孤寂,只有在最痛苦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起先有多愉悦。对吴落甲这样不曾见过光亮的人来说,只需要淡淡的两个字—回去,就够了。
“师傅…”
李天笙楞了一下,转身问道:“怎么了?”
吴落甲看了一眼怀中的绿鸢,说道:“待会儿她醒了,我有些话要对她说。”
李天笙闻言脱下了身上的兽皮,递给吴落甲,十分干脆的笑道:“去吧!”
有些话,不能在第一时间说出来,也许一辈子都开不了口了,自己这当师傅的也算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了,不仅要教武功,还得对徒弟的那些儿女情长操心,为什么呢?李天笙也问过自己,大抵是活的太无趣了,然后看到的和听到的人情味儿都太淡了,徒弟傻是傻了些,好在暖心。
吴落甲摇头道:“师傅,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李天笙怒骂道:“老子看起来像是那么弱不经风的人吗?”
他说话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哆嗦着,完了还打了一个喷嚏,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吴落甲垂眼,沉默的抱着绿鸢向下走去,师傅也傻,他会运功,绿鸢自然不会受冻,这样又何必呢?
“吗的,顾得了女人你顾得了自己吗?一天到晚就知道一厢情愿的为人家考虑,不知道考虑自己的人有什么资格去照顾别人?”
吴落甲回首憨笑道:“师傅,我笨,你说的好多话都很有道理,但我就是听不懂。”
李天笙没好气裹上了兽皮,嘀咕道:“吗的,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不过也就是这模样让人放不下,一想到这里李天笙便是一阵鸡皮疙瘩,看了一下身上,刚从陈棒槌那些敲诈了一些银两,够逛两次窑子了,一想到那些玉体美人,下面充血,他的悬着的心也一下子放了下来。
天色渐亮,两人相拥着在一处山坡,吴落甲实在不想把她带去下面的山寨,那地方不是她该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