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李天笙依旧打酒未归,按理来说,黑风寨离这草屋并不算远,以往只需半个时辰便能归返,何以到现在都不见踪影。
吴落甲无心再等,便起身想去探个究竟。
说起来他还欠着那家掌柜的一头野猪,正好这些时日打的野猪都屯在了黑风寨,下山的时候背一头便是。
当他人到黑风寨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他默默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往前探。
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酒葫芦静静的卧在血泊上,里面黑幽幽的瓶口正对着他。
那件衣服他认得,人却是认不清了,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遭受了怎样的折磨才会变成这般模样,好似骨头都被打碎了和血肉蹂在一起一样蜷缩在地上。
“师傅?”
他轻声问道,却没有得到回应。
这不可能,李天笙那么厉害,怎么会倒在地上呢?他明明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啊!怎么会死呢?
是啊,他忘了,这个天下无敌目空一切的师傅这几日正在散功期,他口口声声答应了要护他周全,死在他前面,如今却是这般光景。
陈棒槌见到吴落甲后神色有些挣扎,半天后方才皱眉道:“兄弟,你…”
吴落甲猛地抬头怒吼道:“滚你娘的!老子不是你兄弟!说,是谁动的手?”
他现在只想杀人,瞪着眼睛,像是一头被刺伤的猛虎一般环视着周围的一切,道理?人情?统统都给老子滚!
独眼的秃头大汉嗤笑着晃了晃自己那沾了鲜血的右手,他正想开口大方的承认是自己做的,却对上了一双凶狠的眼睛,那种感觉就像是你手脚被绑住,恰好又有一头比你大了十几倍又饿的饥肠辘辘的老虎站在你面前。
他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一步。
“小…”
龙云天自然认识这个黑汉子,毕竟之前还在庄内‘款待’过他,不过他却下意识的认为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李天笙已死,他的目的也达到了,实在不想再多惹事端了。
只是他那兄弟两个字还没开口便看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那独眼大汉的身体就像是纸糊的一样被这个黑汉子一拳洞穿了,鲜血就像是洪流一样从狰狞恐怖的血洞中流出,而独眼大汉的肚肠就像是被铁锤敲成了碎末一般零零碎碎的从另一端飞溅了出去。
吴落甲狰狞着将自己的另一只手也伸了进去,脸上已然是腥红一片,接下来的一幕,饶是见多识广的龙云天也忍不住犯呕,一个九尺高的巨汉,竟然被活生生的从中间撕成了两半。
吴落甲用一只手硬生生的拧下了他的脑袋,骨头碎裂的声音随之想起,可他却像是折断一根枯槁一样轻而易举完成了一切,中间没有半点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