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棒槌接着对众人说道:“至于你们,都回家吧,官府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了。”
饶是这么说,还是有一个醉的七荤八素的汉子跟在他身后。
陈棒槌笑道:“老二,你莫不是喝醉了,连家都不知道在哪儿了吧!”
那汉子大舌头道:“兄弟没家,早都死光了,大哥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兄弟嘴笨,不会说话,这条命就是大哥的,再不济以后也能给你挡下一刀。”
陈棒槌冷着脸骂道:“老子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兄弟,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给老子滚!”
那汉子却对这话不理不睬,陈棒槌跳起来踹了他一脚,叫他滚!汉子却一次又一次的爬起来,跟在他身后。
山上的土匪看着这一幕,有些偷偷地抹泪,各自散去,有些眼神坚定的跟着那两个人的背影。
最后汉子被踹倒在了地上,终于站不起来了,却还是狠着眼睛用手在爬。
陈棒槌倒吸了一口冷气,转身,一把将他背了起来,很难想象,他这样瘦弱的身板能背起一个一两百斤的壮汉。
可他偏偏做到了,咬着牙,额头上青筋突兀,人若是真的拼命了,有什么又是做不到的呢?
“好!你想替老子挡刀老子就成全你,到时候死了老子可不会给你找地方埋!”
“你方才明明可以躲下那一刀的,为何不躲?”
八荒拳若是没有炼到极致的话,还是无法挡住刀剑,而宝文双雄只不过是用身上厚厚的脂肪包裹住了刀剑,改变了皮肤的纹理,才称刀枪不入。
以吴落甲现如今的武功,不可能发现不了陈棒槌的偷袭,可是他却没有选择躲开。
吴落甲蹲下身将匕首插在了地上,有些失神,或许他只是想试试,如今这具身体还知不知道疼,试过之后竟然有些痛快,因为心也随着放松了点,若是自虐便可以得到莫大的放松的话,他倒宁愿现在自己身上插满了刀剑。
他不说,李天笙也就懒得问了,正是因为什么事都清楚他才知道什么事都去弄清楚着实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望着这对师徒,元神道人似乎有些缅怀,曾经也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背对着师傅蹲在地上,师傅便问他:“你在干什么?”
他回道:“数地上的土。”
师傅诧异道:“这东西如何数的干净?”
他却回道:“那你认为什么东西是数的干净的?”
师傅当时一阵哑然,直到飞升前都弄不清楚这个道理,后来这个孩子解决了元神道人的心头之惑,只说道—很多事都是没道理的。
这无疑是将师傅给戏耍了,不过元神道人却好似悟到了什么,这也许便是与世无争的最高境界吧,不与世争便是不与人争,只要事不关己,人家若真的不乐意,何必非要去争个是非对错,有些没道理的事便让它一直没道理下去吧。
元神道人冷声问道:“龙云天,我天道山素来与你无冤无仇,你今日却出手害我门人,究竟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