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仰头靠着墙笑道:“你要替我把他们全都赶走?然后用这个作为报酬让我教你用刀?”
市侩这方面的聪明用不着学,悟久了也就懂了,他似乎在这孩子身上看见了自家师傅的身影,不过有些不同的是他身上还带着一些稚气,没有那么油滑。
少年点头道:“你会用刀吗?”
少年执拗的相信着,一个人若是有本事的话那他便是无所不能的,他在心里已经把这个男人当成了自己的师傅,即是如此,那他便应该是无所不通无所不能的。
这一次也当真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了,这个男人的确会用刀,而且用的还不错,只是一直没机会用。
“你若想学,得给我找一把铁锤还有一些生铁来。”
少年疑惑道:“要那些做什么?”
“自然是造一把刀给你。”
男人拿过了酒囊,仰头又大喝了一口,他试过很多次,每次都被呛得不轻,他其实不是想喝酒,而是想要一个痛快。
少年点了点头,满怀希冀地说道:“你等着,我明天就给你弄来。”
“好,那些客人你就不用赶了,我出去睡就是了。”
男人说着便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他身上的衣服已然是破烂不堪,蓬头垢发看不清面目,只有一双深陷的眼窝挂在脸上,十分吓人。
少年却拦下了他冷笑道“我家的床只能给人睡,至于不入眼的杂碎,想睡在地上都不行。”
男人疑惑道:“你怎么就知道来的客人就一定是坏人?”
少年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看得出来,他身上的衣服都很金贵,一看就是有钱人家。”
男人笑道:“有钱人家就一定是坏人了?”
少年讶异地看了一眼,随后问道:“难道不是吗?”
男人没有回应,只是摆了摆手提着酒囊独自出了房门,嘴边还呢喃着少年的那句话—难道不是吗?
道理说一万遍都比不上自己去亲身体会一遍,不怕痛的人会硬着头皮多去撞几次,却很少有人真能把墙撞破。
世上熙熙攘攘,多为名利,仔细想想,的确,若是不坏的话,又怎么会有钱呢?他只是可笑自己,人家在十几岁就懂的道理他却要过个几年才能懂,这样下去,岂不是一辈子都跟在别人身后?
“老不死的!你给我出来!出来!”
门外传来了男人的叫骂声,人数还不少,听起来起码得有十几号人。
少年闻言眼神一凛,一把抄起了门槛旁的三角叉便走了出去。
临走前还不忘问了一句。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吴落甲,落日的落,甲胄的甲。”
“我叫刘逍遥,逍遥的逍,逍遥的遥,你这样子还能打架吗?”
吴落甲收起了酒囊,淡笑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