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落甲望了他一眼,也不与他多话,默默地离开了,走得很快,像是在赶什么事一样,还不待龙熙泽挽留,身形便已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刘逍遥见吴落甲已然朝着将军台的方向走去,顿时便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不进庄,那便不会出事,他甚至还想着这也许便是吴落甲给他的一个考验,吴落甲高深莫测,也许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不然之前也不会时不时环顾四周,他肯定是想让自己盯着这个富家公子,也许这个人正在打什么坏算盘。
龙熙泽冷得哆嗦了一下,望着近在咫尺的灯火,像是一个在家门外的孩子一般,眼中有些希冀,说不回天云庄那是假的,毕竟他娘还在庄中等着呢,他爹虽然说从不把他当回数,但不管怎么样,那也是他爹,迟早得回去看看的。
这地方和天云庄还真像,布置的很气派,就连大门前挂着的锦绣灯笼也算的上是龙熙泽看得上眼的东西,天云庄的灯笼从来都不是喜庆的红色,而是青绿色,上面还有山水画,这锦绣灯笼的周边是用金丝密缝而成,上下各一百层,做工精细,一般的匠人还接不得这样的贵重活儿。
再往后看看来时的路,一片漆黑,他是回不去了,再说,那样穷酸的地方有什么好住的,倒不如进这座还算得体的山庄暂住一晚,想来那位庄主也是个人物,烟雨镇的天云庄自然是知道的,若是知道他便是龙庄主的独子,肯定会端茶送水的包结的,再有钱又怎么样?反正又没他家有钱。
这样想着,他便拂了拂袖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门自然是开的,而且还没人看着,自然是畅通无阻。
刘逍遥想着吴落甲肯定在某个地方看着自己,一咬牙,便跟了进去。
进了大门后走了有一段路了,只闻见淡淡的花香,山庄建在山腰处,两侧皆有大理石铺成的宽路,而且处处都挂着灯笼,虽然没有门外的那两个那么金贵,个个却也是最少值个一百两。
龙熙泽走了一阵后还是有些冷了,将双手插在袖子里,弯着腰想道:“这地方是鬼庄吗?怎么一个人都看不见?”
他可没跟这儿的庄主说他今儿个会来这里,为何沿路一个人都看不见,他们天云庄庄内庄外都是有人把守的,家大业大也经不住贼偷啊,但若是鬼庄,又为何灯火通明呢?
刘逍遥皱着眉头跟在身后,手里还紧紧握着匕首,这里是樵茶庄,每走一步都得小心谨慎。
吴落甲莫非刚才就已经进庄了?然后杀光了庄内的人,现在他会不会就在山腰上?刘逍遥也知道,樵茶庄自然不会像这样荒凉,就算是晚上,得有十几个家丁巡逻,如今却一个人影都没看到,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了。
若是这样,他便更要快点上去了,因为有一个人,必须得由他来杀。
龙熙泽只闻见淡淡的花香,走了这么长的路,也乏了,想着自己若是现在呆在温暖的被窝里面,该有多好,不由得心生悔意,出来受罪干嘛?
上山的路两旁都栽满了茶花,借着淡淡的月光,龙熙泽只看得清它们长什么样子,却分不清颜色,这庄主倒是一个讲究的人,种的花呈矩形分布,一阵便是一种,映在这山腰上,正好可以每日沐浴阳光雨露,花的娇艳,自然不用多说,就算是在夜里,也能看见其中的勃勃生机。
他笑着摘下了一朵花瓣,放在了鼻尖,人生得意须尽欢,冷倒是冷,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他迟早能找到住的地方,望着这满山的花,心也似乎宁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