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让吴落甲想起了一个人,忆起便是满心愧疚,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他迟早会去玉龙派,却这辈子也不能见她了,这样也好,师傅曾说过,见不得的人那就最好不见,这样的话自己好,人家也好。
他还记得李天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中藏不住的悲意,多痛啊,不过痛着痛着就习惯了,因为要做的事太多了,忙的也没时间去想了。
吴落甲将刘逍遥送进屋后把外头用砖瓦堆积的窑子里的火炭钳出来了一些,前几天赶集的时候就翻了两座山,这地方的人也实在,大多以物换物,大家都不好过,就连算命的碰到了穷人也是摇头晃脑的说—你这么穷,哪儿来的银子给我,收起来吧,我给你算。
刘逍遥只用了一块肉就换来了几十斤的铁,这窑子还是从村民那些借的砖瓦搭建而成的,他们习惯把这些东西存着,存着存着存多了就用来搭房子,可以说是命根子了,但一听说刘逍遥要,二话不说就拿出来了,此间的良善,令人深思。
他拿出来火,便拿起了地上的刀,独自挥舞了起来,只挥了十几下便摇了摇头,放下了刀,这实在是太轻了,他现在就需要一把适合他的武器,一般的打铁匠根本就打不出来,若是自己打的话,只能用铁,但铁的质地着实不好,只要稍微潮了些便会生锈,如今他也是进退两难啊。
当他还在思索材质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后院巷子里出来的那两个人,是马夫和龙熙泽带来的那个女人,这几日他们都是照常出来吃饭,吃完了之后便在后院的马车内夜夜笙歌,马夫原本是个粗壮的汉子,如今也显得有些消瘦了,走路像是在飘,腿冻得直哆嗦。
大夫人媚眼如丝的看着吴落甲,仿似寻到了新的猎物,龙熙泽几天未归她倒是落得自在,反正身上的银票还有一大把,只要有男人,哪里都一样,就算让她睡在猪圈里,她也是心甘情愿。
这马夫前两天还行,一个晚上还能来六七回事儿,搞得她睡不着觉,现在却是不行了,一个晚上顶多两次,而且没两下就不顶用了,和龙熙泽比起来那还真是差远了。
她已经眼馋吴落甲有好几天了,就像是盗贼碰见了金元宝一样,眼中泛着精光,龙熙泽离开的时候那大力金刚丸便放在床榻旁边,她给了这个马夫一粒,还剩下一粒却是不肯给他了,她也挑,似马夫这般的汉子,过一两个晚上还行,多了看着他这张脸便想吐,更别谈情趣了,也就是图个新鲜罢了。
不过吴落甲不一样,这个黑汉子有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粗犷和野蛮。
不行!今天晚上她一定要让这个男人成为她的床前奴。
她故意挺了挺自己的胸脯,看着马夫又是一副悲意,这姑奶奶像是喝春药长大的,怎么喂也喂不饱,他原本还想着回去之后娶妻生子,现在倒好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碰女人了。
吴落甲冷着脸一刀劈下,地上开了一道裂痕,其中石子也被劈成了两半,刀上还沾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吓得马夫一下子打了一个机灵,就差没栽倒在地上了。
少夫人却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样的男人,够劲儿,到了床上,想必也是一头下了山的老虎,她好想被吃掉,那种醉生梦死的畅快感只有床事才能给她。
吴落甲原意是想警告这两个人,别打什么坏主意,哪儿还想那么多,至于那个女人,他就没拿正眼看过,须知要想得到别人的尊重就必须得学会自重自爱。
忽然,他眼神一凛,转头望向了小路,只见一个脸上挂着诡笑的人就站在小路上,那人正是三日未见的龙熙泽,只见他依旧穿着离开时的那件衣服,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若说前几日他还是那个无所事事一无用处的富家公子,只是让吴落甲看着厌恶,那么此刻他便是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龙熙泽怨毒的望着吴落甲说道:“我早该猜到是你了。”
此刻的吴落甲早就把脸洗干净了,这张脸是龙少爷记住的唯一一张男人的脸,怎么看怎么不爽,恨不得拿刀划脸,放进油锅里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