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龙熙泽再度醒来的时候,身下仍然传来些许阵痛,那种痛,刺筋噬骨,不欲生,他的衣服已经被脱下了一次,下身绑着纱带。
这是一座小茅屋,光亮沿着窗户扑进了梳妆台,台上摆放着一些胭脂水粉和一面铜镜。
沿着淡淡的幽香,他又望见门外的那半袭罗裙,他记得,这便是他在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这香不似街上的那些胭脂水粉,带着一丝清雅的味道,它的主人想必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龙熙泽忍者疼痛笑道:“你既然都给我换衣服,又为何要站在门外?”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那声音带着一丝空灵,有点像是龙熙泽先前在府上听过的乐器,绕梁三日,不知肉味。
龙熙泽心花怒放,他对自己的样貌一向都很自信,他认为若是有女子对他一见钟情那是在平常不过的事。
“舒窈纠兮,芳心悄兮。卿住江头,我住江尾。长恨难见,错饮江水。”
他读书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为了女人的话那读再多的书又有什么用?还真学那些市井无赖左右横竖半天只来一句,王八看绿豆,对眼了?多庸俗,他不仅凭的是样貌,还有才华!
许久后,门外传来了幽幽地叹息声,如是说道:“君贪貌美,朝三暮四,君贪钱财,挥金如土。长此以往,怎算良配?”
龙熙泽愣了一下,这小娘子莫非早就把他的底细调查清楚了?他浑身上下就那么几个优点,居然全被她说出来了。
“卿似昙花,压尽牡丹,何须貌美。卿若爱美,挥金如土,笑也倾城。”
“这可是你说的,我这辈子跟定你了,夫君!”
当她进门的那一霎那,龙熙泽呆住了,该用什么来形容这个女人的相貌呢?四个字,惊为天人,该长眼睛的地方却没眼睛,该长鼻子的地方却瞅着像屁股,该长嘴的地方却堆满了肉,而且在她进屋的那一刻,龙熙泽仿似感受到了地面颤抖的声音。
这是什么东西?龙熙泽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这个人了,恐怖,恐惧一瞬间交集在了心里,他只看见了一座肉山,还有那片随便挑一块出来就比他脑袋还大的胸脯,一个人到底要吃多少东西才能长成这般模样。
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还在你面前一副忸怩着女子的作态,脸上的那片白肉上还有一抹淡淡的红色。
欧阳朔那个老东西呢?居然敢骗他,什么一碰就死的毒体,全都是骗人的,这团东西明明方才给他换了衣服,为什么还没被毒死,还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是不是已经死了,下了地狱了,所以才会碰见这么可怕的东西。
那团东西开口道:“夫君,你身上的毒我已经帮你全都吸出来了,其实…就算你不说,奴家的清白已经被你拿去了,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了。”
龙熙泽愣神道:“吸,你吸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