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欧阳朔开始发出哀嚎声了,有些像打鼾,但他的眼睛却睁的很大,这种什么都不能做的感觉对他来说比死还难受,他开始想找人聊天了。
“哼!要说起这忘仙魂啊!可是大有来头,老夫昔年在承道府的时候途径一座山,层云叠嶂,峰与天齐,高不可攀,老夫带着干粮,爬了三天三夜才爬到高处,可还是望不见上头,只看见崖边有一株碧绿色的小草,在漫天雪地中盛开…”
“这制毒啊,可不比熬药,繁琐无比,而且搅炉子融毒的搅棍拿出来一次就得用清水清洗三次,得擦得锃亮才能保证下一次制毒毒药的纯净,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残存,否则便会影响到毒药的毒性……”
“要说起我这家谱啊,祖上那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啊!就用家养的毒蛇的一点点毒液,杀了一个身份显赫聪明绝顶的小王爷,只可惜那养蛇的诀窍没能传下来,如若不然……”
那汉子转过身,眼睛瞪得跟牛蛋一样大,这个人已经絮絮叨叨的在他耳边说了将近两个时辰了,从天黑说到天亮,从三十年前说到三十年后,眼下初阳升起,现在抬起头还能看到天上斑驳的月色。
欧阳朔见他转身,无比傲气的说道:“怎么,你也想拜入老夫的门下学毒术?看你年纪轻轻便能领悟驭风掌,想来也是可塑之才,这样吧,拜师礼就免了,跪下磕三个响头老夫便收下你了!”
这天底下就没他收不来的徒弟,拳脚功法都是那些粗蛮汉子才会使的玩意儿,至于刀枪剑戟,那就更别提了,把人杀了,地还得人家来洗,也不想想多脏,自己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哪儿有毒术这么高深,从取材到制药,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而且东西还都得要干净的,他做的毒药是这世上最干净的东西,谁看了不眼红?
汉子冲上前就是一脚,他不想杀了欧阳朔,只想着泄愤,这老头是贱的,不打两下他就不知道厉害。
欧阳朔的身形倒飞了出去,这一脚虽然没有用内力,却也让他够呛,只有一个字,疼!
还未等他起身,汉子便是一下子坐到了他的身上,紧接着就是沙包一样狂风骤雨的拳头对着他的脸袭来,他破口大骂:莽夫!粗鄙!村夫!
越骂人家就打的越欢,他又是死鸭子嘴硬,就算身上被揍得疼死,嘴上也是不松口,打的越狠,他就骂的越凶。
足足揍了一个时辰,欧阳朔鼻青脸肿,脸上就没一块儿好的,这把老骨头算是彻底被拆散架了。
“你这个…只会用蛮力的粗鄙之人,你这个…只配种地的庄稼汉!”
大汉站起身,呼出了一口气,畅快了许多,望着地上的欧阳朔,淡淡道:“半个时辰,你若是不交出药,我便去风波山杀了龙熙泽。”
他早晚会杀了龙熙泽,敢欺负他兄弟的人,就没一个能继续活在这世上,或早或晚,都会不得善终。
欧阳朔挣扎着说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扯上他,算什么英雄好汉?”
大汉冷笑道:“你方才不是说我是一个不讲理的莽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