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怎么能这么跟爹说话呢?”
那团东西又凑了过来,龙熙泽见状便头对柱,怒喝道:“你再敢向前一步,我便一头撞死在这里!”
如今他留着一条命,就是想再回到天云庄享福,若是天不佑他,这般活着,倒不如死了好。
啪!
这一巴掌不是那团东西打的,而是欧阳朔,他的眼睛瞪得很大,颇有不怒自威的感觉。
“生死二字有多重你知道吗?那些动不动为了一点小事就闹自杀,一下子说没就没的人很洒脱?就算是死,他们也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可怜!就算被埋了来年的坟上都不会有人祭拜。”
欧阳朔怕死却也不怕死,其缘由是他只会为自认为有意义的事情献身,例如炼毒,若是能炼出世上一等一的毒药,就算要用他这幅身体投进炉子里炼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但若是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像龙熙泽现在这样,儿女情长到头一场空的小事,就想着不要命了,能留下些什么?那些将殉情的故事写的感人,而后成书的人都该感到羞愧,因为他们的东西只会害死那些不懂事的人,却不会对懂事的人有任何帮助,一个男人可以没有爱情,但是不能没有自己的一番事业,否则再怎么风流,也挺不起自己的腰,直不起自己的脊梁。
龙熙泽白皙的脸上多了鲜红的五个巴掌印,他也蒙了,这还是欧阳朔头一回打他,这该死的老东西,居然下手这么重,他皱着眉茫然的将手伸到了鼻尖,那地方有一抹东西流了下来,他能感觉得到。
等他将手收回来的时候却望见了那赤红的鲜血,这一掌真重,他的脑袋到现在都是嗡嗡的。
“你敢打我?我爹都没这么打过我!”
龙熙泽慢慢说道,语气愈发强烈,直到最后,怒目而视。
欧阳朔反手又是一个耳光,啪的一下将龙熙泽抽到了床上,眼睛似张似合,淡淡道:“他既然没打过那我就来替他打,你可记好了,这是我第一次打你!打你的理由是妄谈生死,不成器!”
他就跟教书的先生打学生手板一样,打他还需把理由告诉他。
如若不然,他永远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那团东西连忙拦在了龙熙泽面前,说道:“爹,您别打相公!要打就打儿媳吧。”
龙熙泽吓得缩在了床榻里面的墙角,欧阳朔此刻与之前不一样,怒发冲冠,眼神冷冽,说一不二,他可算是知道怕了,怕被打死。
欧阳朔喝到:“不关你的事,你给我起开。”
那团东西哐啷一声跪在了地上,地板都被震碎了,她就算跪下去,依旧比欧阳朔要高半个头,何等大只。
欧阳朔被吓到了,脸上却依旧维持着一个长辈该有的威严,今天看来他是打不到龙熙泽,但面子可不能拂了,所谓长辈须得言出必行,给后辈树立榜样。
欧阳朔问道:“你真愿意替他领罚?”
“愿意!您就放过相公吧。”
“老不死的,有种你就过来把我打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