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匹性子烈的白马,三日前就被李天笙宰了,宰了这厮还拍着马屁股骂道:‘叫你娘的性子烈,你说你有点难追?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他还记得薛破越当时眼中的无助和失神,一个战士失去了尊严之后还失去了自己的坐骑,那是何等的悲痛。
他就那么坐在火堆旁边,冷着脸,一口一口的咬着李天笙递给他的马腿,死死地看着小道士,那嘴欠的还要问一句香不香,说什么跑得快的马儿腿贼劲道。
太多太多了,罄竹难书。
小大夫听到这话,顿时就不悦了,他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未治死过人,他这药,那都是一等一的治病救人的良药,但凡专一门之长者,总会有自己的傲气,他是如此,更别提自家师傅了。
“有药,能治病,但是我偏偏还就不治了!”
薛破越闻言转过头,语气冰冷的问道:“你说什么?”
他正是一肚子火没处撒,还撞见个没眼色的,这不是送上门的吗?
小大夫瞧了一眼那个如狼似虎的大汉,顿时便缩了缩脑袋,惹不起惹不起,还是保命最重要,但大抵还是有些放不下架子,便试探性的说道:“这不治…总归还是得治啊!”
李天笙笑道:“我对医术也是颇有涉猎,你打算给我大侄子开什么药?”
小大夫闻言便是头一扬,正准备细细道来的时候,却被大汉喝住了。
“你只管开,别听他瞎叫唤,吃死了不算你的!”
小大夫被吓了一跳,正准备听这汉子的,却望见那个小道士低着头阴阴的笑道:“这江湖上有名的神医我可都认识,要么拜把子,要么一起逛过窑子,不管你是打哪儿来的,你可看着开,若是让我望见了什么药材加多了,亦或是什么药材加少了,你以后可就别想在这一行混了!”
小大夫拿起了一包药,含糊不清的说道:“石决明二两、天麻三两四钱、钩藤一两三钱五分…”
李天笙瞪眼道:“我大侄子明明是肾虚,你给他开什么治肝的药!庸医!”
小大夫急的快要哭了,不松口道:“可他这样子明明就是夜不能寐,伤肝上火…”
李天笙喝止道:“闭嘴!到底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药我收了,再给我拿些…唉,就拿些那种药吧…”
小大夫疑惑道:“哪种药?”
李天笙挤眉弄眼的笑道:“就是那种。”
小大夫恍然大悟道:“哦,那种啊,有!”
说罢他便鼓捣出了几包药递给李天笙说道:“治肾虚,一日一煎,服三日,调养为主,三个月之内不能行房事,三个月之后完好如初。”
李天笙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说道:“你哪儿只眼睛看到道爷肾虚了?”
小大夫劈头盖脸的说道:“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走路轻浮,面色虚白,说话中气不足,明显就是肾虚了啊,这不管叫哪个大夫看都一样!”
他总归还是要有些操守的,一是一二是二,得分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