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为纸,风雪磨砚,手中千秋,处处山水。
李天笙连忙将手中的牛肉塞进了嘴里,好东西最好是藏起来,拿出来了那就快点用光,不然人家看见了得抢。
笔墨这东西最好还是拿来画画写字,溅到了纸上那叫挥洒风情,落到了地上那就成了啼笑皆非了。
锦于修直直的跪了下去,沉声道:“但求一死,换得女儿拜入天道山。”
他来为报仇,但更重要的是为了孩子,他这辈子都没跪过人,这次却是说跪就跪,丝毫不拖泥带水。
李天笙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死了对我有好处吗?死也就算了,还丢个包袱给我,这么不划算的买卖,估计也就只有傻子会去做了吧。”
年年出山都没事,今年出山就徒弟遍地是,真当他是开善堂的?有手有脚的就急着托孤,这种作为连畜生都不如。
他自然是不知道自己与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的,毕竟恨他的人太多了,害的他拉屎的时候都得把纸攥的紧紧的,活得累啊。
“得罪了!”
锦于修一跃而起,手中大笔犹如一根穿心的长矛一般直刺李天笙。
他丢了面子,不能连骨头都丢了,大不了就是带着孩子一起走,一家三口在下面也好团聚,毕竟他这重伤的身子已经拖不了几年了,他一死,这孩子年幼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李天笙一脚便将笔弹开,却不料那笔头只是一个幌子,轻轻地一脚便被弹开,而后露出了里面的银色铁钩,钩上还有明晃晃的倒刺。
锦于修一扭笔身,钩身上便一瞬间立出了无数根小针,他轻轻一抖,那针便朝着前面和左右散去,犹如天罗地网一般无懈可击。
李天笙利索的一个转身脱下了道服,将道服转了起来,银针尽收。
而后掏出了怀中的天师符,这书生不一般,精通奇技淫巧,若是这样没完没了下去,他还不知要使出多少骚把式。
也就只有师弟那个老东西的天师符能与之一拼了,同样是耍诈,天师符就是要厉害一点,火啊水啊什么的都能给你整出来,而且要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道服落下,锦于修眼神一凛,却已经来不及了,李天笙丢出了符咒,一团火花刺了锦于修的眼睛,而后他的身体便遭重倒飞了出去。
“爹!”
孩子连忙跑了过来,哭喊着。
李天笙穿上了衣服,轻声道:“都有崽的人了还跟个少年郎一样瞎起哄,自个儿好好养着吧。”
锦于修沉声道:“三…三年前你伤了我,我…活不长了。”
李天笙思忖了一阵,东方逸尘那老头子好像医术也不错,为了自己那只手没少费力气。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江湖险恶,总得备点药在身上防身。
“你吃下药,去无名山,找玉龙派找东方逸尘,这瓶子他认识,叫他给你疗伤,既然是我下的手,他十有八九是医得好的。”
“你如何能保证他会答应给我疗伤?”
李天笙高深莫测的笑道:“因为…他比你更恨我,举手之间便能给我留一个仇家这样的事他是再乐意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