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街道上吹起缕缕风沙,寂寞地妓女穿着暴露,站在房屋外观望着,用柔情万种的眼神看着来往的男性行人。面目狰狞的兽人来来往往,手中拿着千奇百怪的武器,散发着一股恶臭味儿。其中还穿杂着一些披着连体斗篷,拿着法杖,看不清面貌的法师。
这处小镇七年前亚索来过,他根本不用想就知道那些法师去了哪里,毕竟这世上心烦意乱之后喝了酒,恰好走出去看到了卖弄风骚的女人还能坐怀不乱的男人并不多。
不过既然是杜卡奥家族的法师,好赖也是个名门贵族,总归不会在路边草草交代的。
亚索摸了一下腰间的玉箫,他的手因为常年握剑早已是遍布老茧,此刻摸着玉箫却是那么的轻柔,那么的缓慢,仿佛他摸得不是一根萧,而是一具躯体,一具令人神魂颠倒,欲罢不能的躯体,脸上却是风轻云淡,丝毫的感情都没有。
七年了…
人们常说故人相见,如饮老酒,在他看来,却是相见不如不见,这世上没有时间带不走的情,所谓的山盟海誓,也只不过是喜欢上一个人头脑发热说出来的暂存之语,过久了便会忘。只有反复去撩拨那个伤疤的人才会永远的痛下去,那种痛,深入骨髓。
昏暗的红灯中,亚索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正在强颜欢笑的窈窕身影,一如七年前那么光彩照人,年岁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刻痕,反而让她更具媚骨风情。
记得她曾经把自己比喻成树上的一片叶子,总有一天会泛黄坠地,然后化在泥土中,如今看来,她似乎不用凋零了。
“姐姐,你要是愿意嫁给我,别说是钱,我把命都可以给你!”
“就是啊,老板娘,我们默卡少爷有什么不好的,诺克萨斯最丰沛的土地都是我们伯爵大人的领地,你能被我们少爷看上,那是你的福气,从今往后,再也不用呆在这个鬼地方受苦了。”
“小调皮鬼,年纪轻轻的就想七想八!你知道我比你大多少岁吗?就算你想,你父亲愿意吗?再说,我这种出身,怎么配得上你呢?”
她穿着红白相间的露肩袍,酥胸半露,绝美的脸上是一双摄人心魄的赤色眼眸,这世间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挡的住她的诱惑,她身上的每一寸都代表男人对女人的幻想,可以确定的是,只要不是瞎子,任何男人见到她都会拜倒在她的裙下,甚至会下意识的忽略她那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
而在她身旁的则是一个梳倒背头,身穿黑色燕尾服油头粉面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和身材略微臃肿挺着肚腩的中年管家。
少年抬起头天真地笑道:“姐姐,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跟我父亲说了,要是他不愿意让我娶你做老婆,我就死给他看,你就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吧。”
听到一辈子这三个字,她的笑容凝固了,眼色顿时暗了下去,口中呢喃道:“呵,一辈子…为什么这么长?”
“时间就是这样,你期盼它过的快,它反而会慢下来,任何人都无可奈何。”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眶泛红,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但是她没有回头,她绝不回头!她的心肝也不是铁打的,她已经在绝望中坚强了这么久,事到如今,凭什么还要软弱的回头。
亚索站在她身后,叹了一口气,淡淡道:“阿狸,你瘦了。”
听到这话,她所有的防线都被击溃了,她知道自己再也忍受不了了,转身投进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胸膛,失声痛哭了起来。
她有九条尾巴,却只有一颗心,送出去了,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少年的目光愣住了,就像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心爱的玩具被人夺走了一样,瞳孔逐渐失去了色彩,但是与生俱来的贵族素养让他连和眼前的这个男人干一架的勇气都没有,他还是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无助。
管家连忙关切的说道:“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