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这又何苦那又何苦的何苦,不过我又给自己表了一个字,尽欢,人生得意须尽欢的尽欢,师傅原本想让我苦尽逢甘的,现在看来,我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何苦笑的有些愉悦,少年郎,信天游,平生欢,尽欢最好…最好。
正当欧阳朔与王虎生二人斗法斗的不可开交的时候,龙熙泽下意识的四处躲闪,瓦砾纷纷落下,庙宇崩塌,地面传来的震动让人左摇右晃。
龙熙泽一时不查,右边一块巨木朝着他压了过来,正当他眼睛一闭,扬手去拦的时候一个如山般宽厚的背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不过在他看来,这身影并不安心,反而让人觉得恐怖,那是他夜夜都做不完的噩梦,还没等那团东西开口,他便惨叫着想要跑开。
虎头咬着牙,仇视着二人,就像是豺狼虎豹盯住了自己的猎物,师傅出事了,祸事肯定与这两个人脱不了干系,他总是没来由的会发狠,没来由的会打人,会杀人,至于脑子这玩意儿,他早就不要了。
当那坚实的拳头即将要打中龙熙泽的背后的时候,龙熙泽却被一股巨力推开了,木头砸在了那团东西的头上,一抹看不清颜色的东西从她看不清面貌的头上流了下来,她就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那一拳,当那些东西挥洒在龙熙泽脸上的时候,他明显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腥味儿,他茫然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凄厉的笑了起来,然后疯一般的跑开了。
虎头哪儿肯放他走,还未等他挪动分寸,一个扫堂腿便将龙熙泽的腿给打折了,抡着拳头对着他的脸便是一顿狂风暴雨,骨头渣子不断地在空中飞溅着,龙熙泽甚至连发出惨叫的力气都没有,身体连连抽搐着,眼看着是活不长了。
忽然,虎头眼神一凛,身后的那股劲风他觉察到了,不过他是一个喜欢斗狠的人,别人的拳头他从不会去躲,他就喜欢硬碰硬,他狞笑着扬起了自己的右手。
嘭的一声闷响,虎头被打飞了,撞断了一根木桩,口吐鲜血的在地上抽搐着,与龙熙泽别无二致。
那团东西望着倒在面前的龙熙泽,却不能挪动分毫,她背上扛着大梁,若是倒了,整座庙都会塌。
她想去摸摸自己的相公,手却够不着。
她有些疲倦和虚弱的说道:“相公,我听人家说烟雨镇有一个玉环,君似明月,咫尺天涯。起初我听那个故事的时候还流了泪,如今自己变成了故事里的那人,却不知怎么,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我知道我丑,配不上你,可我从前真的很好看,真想让你看看,现在…应该还来得及吧。”
她咬开了自己的手腕,伤口像是婴儿拳头一般大小,也不知她是怎么狠得下这个心。
涓涓细流从她的手腕处流了下来,淋在了龙熙泽血肉模糊的脸上。
“边塞的雪,承道的花,君来的雾…故事里的东西都真好看,你就像是故事里走出来的人,踏着洁白的雪花,来到了我的面前,相公…你在听吗?我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你想听吗?”
她早就知道自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无人回应,但故事都得这样才会显得深情,书生到最后都没再见到那位赠他玉环的小姐。
她再次咬开了凝固的伤口,嘴唇泛白,身形明显瘦了一些,原本多出的皮耷拉在了身上,越来越多。
她有些忸怩的说道:“我叫李闭月…闭月羞花的闭月。”
龙熙泽脸上的伤口慢慢的愈合了,胸口的起伏也慢慢平稳了下来,这便是欧阳朔苦苦追寻的绝世医体,就连韦陀丸都能比下去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