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若是转行做了猎户,那他肯定是有劲拉的动弓的,这世上没有一门手艺学会了以后是毫无用处,你不管是从前还是如今在做的一切,就算是吃饭睡觉闲聊,亦会对你的生活有所帮助,人只要活着,那无时无刻都在成长。
李天笙教会了吴落甲太多太多了,何谓师傅,传道受业解惑,这是世上最伟大的两个字,亦是人生中随处可见的人,大到万物,小到身旁的一草一木,都有值得借鉴之处,以万物为师者,方至大同。
钱伸手之前所做的事的确不是正道,但若是改过自新,将功补过,亦可以用那双只会偷盗的手做一些利己利人的事情。
莫随风皱眉道:“大哥,现在外头的人都被我支开了,你还是先出来吧。”
钱伸手也抬眼:“就是,大哥,你是大英雄,凭什么要被关在这里。”
吴落甲摇头道:“你们不必再说了,我若是拿了你的钥匙出去,你会身败名裂,若论名气,你远胜与我,而且你之前还是一个护法的捕快,焉有亲身试法的说法?”
莫随风低下了头,他一向奉公守法,事无巨细,都是照大华律林来办,平日为人也是如此,试想一生尊奉的信条在短短的一天内便被打破是怎样的一个滋味儿,他已经被昨日的事折腾的快要疯了,他后悔,当时为何不上,就算打不过丢掉了这条命也好。
“大哥,世道不公,我亦想做一个奉公守法的人,但你也看见了,那金狗嚣张至此,朝廷命官却听之任之…”
钱伸手说道:“你不是承道那边的捕快吗?多少也认识一两个上位的人,去告状便是了,这不是省事多了?”
莫随风眉头一拧便说道:“你懂什么!我虽是捕快,但与那些当官的是天差地别,我们底下的这些人从来都是只问事不问缘由的,出事了,死的也是我们这些人,他们当官的官官相护,我要是去告状,别说等到他得到惩处,只怕在那之前,我这颗人头早就落地了。”
钱伸手苦着脸道:“这么复杂啊,你不是还有皇帝吗?我方才听你说你有机会见到皇帝,皇帝总不至于也这样吧。”
莫随风笑道:“那我问你,这茶儿县如何?”
钱伸手说道:“好啊,到处都是富贵人家。”
莫随风接着道:“单单是这茶儿县的赋税每年便占了大华国库的一小半,让这个县令在这儿当官,他每年便能交那么多银子,若是换个治理不当又该如何?朝廷的银子若是交不上,这罪过可就大多了。”
他只字未提当今圣上,却又隐晦的说出了皇帝的心意,这些年他走南闯北见多了这样的事情,虽然心存不满,但官道如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些当官的若是不先养活自己,哪儿还有闲心思去操心百姓?
但这一次不同,这是金族人到了他们大华的土地,这县令还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任由他们欺负祸害大华百姓,他怎么看的过眼,要是这样憋屈,还不如舍弃身份,做一个路见不平的绿林好汉,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再看吴落甲,便觉得若是追随此人,今后肯定可以正义凛然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