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到了囚车旁的时候,收拾了一下狼狈不堪的身形,拍着一个衙役的肩膀便说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动手啊!”
那衙役有些后怕的问道:“真打啊?”
他拍着那小差的肩膀说道;:“打,今日你若是立功,往后你便是领头!”
那小差听到这话,一下子胆气便来了,扬起了手中的棍棒就对准百姓打去,只要有一个打起来,那后面的这些人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此刻他们可没什么身份可讲,毕竟方才阻挠的时候那些百姓中亦有一些动手往他们脸上招呼的,要不是上面不让打,他们早就还回去了,若是有个领头的,那这些人动起手来可不会跟你含糊。
而便在这一刻,囚车开了,木架像是散了一样无力的倒在地上,吴落甲站在马车上抓住了那根棍子,一只手,慢慢的抬了起来,那小差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感觉棍子像是卡在了什么地方,暗生疑惑,转过头,差点没吓出屎来。
县令栽倒在了地上,连连后退,这是个什么东西?为了囚住他,分明还令人在衔接处浇上了水银,现如今那些边边角角的银白色的痕迹居然生生的裂开了,无力的倒在道路的两旁。
小差的脚底马上就要离开地面了,他居然被吓得忘记了撒手,还在握着那根棍子的末端,吴落甲用一只手轻描淡写的抬起了一个约莫两百斤的壮汉。
吴落甲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棍棒,那衙役方才幸免,坐倒在了地上,裤裆里流出了一股冒着热气的东西。
而此刻,还在争执的众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叫喊的也停下了声音,望着囚车上那个站在的男人。
“诸位的心意吴某心领了!只是吴某生死与否还需一个公道,官府若是不给一个交代,往后此等不公之事定然不只吴某一件。”
说完他便直直的望着县令,他需要这个父母官的一个交代,只要他今天开口放过自己,那便证明他做的没错,况且大华律令中也没有杀作奸犯科之徒有罪的,不但无罪,反倒有功。
县令颤抖着抬起手指,咬牙切齿道:“你是在跟本官要交代吗?你以为带着一些痞子无赖本官便会怕你吗?今日本官手下寡不敌众,纵然是身死,亦不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
“还请大人为小女子伸冤!”
人群中让开了一条路,一个身着白衣,披麻戴孝的女子跪在了道路中央。
县令望见了这一幕,有些瘆得慌,便抬手道:“你…你有何冤屈?”
那女子抬头,脖子上还有一处明显的伤痕,她一字一顿道:“小女子于昨日被一金人当街羞辱,还险些丧命,脖子上的伤痕便是再好不过的证明,人证便是身旁的这些乡亲,敢问那金人何罪?”
县令冷汗直冒,颤声道:“金人不归我大华律令管。”
那女子闻言便指着吴落甲问道:“那敢问这位壮士所犯何罪?”
县令说道:“自然是杀人罪!”
那女子复问道:“所杀何人?”
县令哑然,这女人分明是有人教过的,他若是此刻说杀金人那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都已经想到了这个女人接下来会说什么,无非就是问大人是大华的官还是金人的官,一旦问出口了那他就算把这王子伺候的再好也保不住乌纱帽了,连府台也保不住他,这便是当官的难处,若不是台面上的事,他尽可以派人去做,但如今他已经被逼到台面上了,一言一行都有这么多双耳朵听着,若是稍有差错,那便是万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