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征王笑道:“你是说我与阎王一般可怕?”
赵河摇头道:“阎王只有一张脸,父王却有很多张,就这一点来看,阎王是比不上父王的。”
南征王站起身来叹道:“这偌大的王府,也就只有你最懂我的心思了,总归还是我生的,错不了。”
赵河却笑道:“我若是真懂的话,这些年也不至于屡屡被呵斥了,那关禁闭的地方还是父王一手布置的,除了杂七杂八的书以外,再无一物。”
南征王说道:“那你看完了吗?”
赵河呼了一口气后有些懒散的说道:“自然是看完了吗,常言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看了这么多书却还是不懂,父王所求何物?今日之事的确教会了我不可儿女情长,当断则断,但父王贵为一个王爷,手段如此,未免有些自降身份了吧。”
南征王却摇头道:“身份是明面上的东西,在暗地里却是一文不值,就好比我快要饿死了,我身旁同样有一个乞丐快要饿死了,只有一个馒头,他是不会因为我是王爷让着我的。”
赵河望着这个男人,他始终都觉得自己的父王清醒的可怕,无时无刻都在思考自己该做些什么,旁人却永远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南征王如今的身份,除了造反以外,似乎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引起他的兴趣了,但他却唯独对造反以外的事情情有独钟,愿意花上一大把时间去四处探查也不愿花上一盏茶的功夫接见那些拜访王府的官员,若说他有党羽的话,那就唯独只有坐在皇椅上的那位了,只要那位对南征王心存芥蒂的话,那顷刻间便是墙倒众人推。
南征王问道:“你此次来是为了薛家的亲事?”
赵河点头道:“正是!”
南征王叹道:“我已经打算禀明圣上,退婚了。”
赵河却问道:“父王为何要退?”
薛田还未开口,为何父王要去当这个出头鸟?这可是圣上亲赐的婚事,用圣旨来说亦不为过。
南征王眼中颇有嘲弄之意的说道:“难道你就愿意娶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若是传出去,这只怕要贻笑天下了。”
赵河不解道:“错在薛家,要贻笑天下也该是他薛家才是。”
南征王深深的望了赵河一眼,说道:“从前有一个盗墓贼,不小心掉落悬崖,而他命大,正好挂在了悬崖边的树上,身上只带了两件东西,一件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能让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一件是灵丹妙药,能治百病,要想活命他就得丢下一件,你猜他会丢下哪一件?”
赵河笑道:“丢那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就是了,留下灵丹妙药以后还能多一条命。”
南征王摇了摇头。
赵河皱眉道:“那留住宝贝?”
南征王又摇了摇头,良久之后方才开口问道:“你为何一定要将他逼下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