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狠下心决定是参军的时候也不知湿了多少被枕,而如今他身上最多的不是银两,而是女人送的手帕。
那些征兵的兵头带着人走过时他倒是第一时间扑上去,却又被人推了回来,直笑道:“你这样的人与其上战场却祸害背后的兄弟还不如去当个兔儿爷,睡完男人再拿银子去睡女人,一辈子快活多好。”
他对此却并不恼怒,反倒是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而后笑着走开,继续蹲在一旁看书,等待着下一批来到这里征兵的大头兵,他这张脑子似乎总能猜透人家在想些什么,那些大头兵在厌恶他的同时眼中的嫉妒更甚于鄙夷,这世上讨厌你的人总会与喜欢你的人一样多,最深层的讨厌并非是明面上的,而是漠视,甚至无视。
书上的道理并非都是一眼就能看透的道理,所谓大道理便是这其中细细品味,总会包含着许许多多的小道理,如若不然,也不会千古流传了。
终于,他瞥见了三个低着头一脸灰心丧气的人,看样子是碰到了‘志同道合的人’了,他对女人早就不感兴趣了,这世上无论是好看的亦或者不好看的,脱光了关上灯都是一样的,至于情爱,他未曾爱过人,亦不想爱人,这颗心顽固的像是一块石头,而这具身体却又像是一个无根的浮萍,四处流浪,从不停留。
“大哥,你我三人不远千里迢迢到承道,可不是为了受这鸟气的,你方才为何不动手?你若是动手了,我兄弟三人未必也打不过那几个大头兵!”
钱伸手越想越气,什么东西?他来当兵那是为了上战场杀敌的,命都豁出去了,那些人却把腿都翘到天上去了,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让他们滚,这骁骑营的兵哪儿是来征兵的,分明就是趁职务之便做大爷的。
莫随风先前好赖也是一个捕头,遇事不惊,处事不乱是他的一贯作风,但就事论事他倒是想着这承道似乎也是歪风邪气盛行,就连征兵的也是这样,无非就是伸手要好处吗,这点官场之道他还不懂?只是他是来当兵的,哪儿有去送命还要给人家钱的道理。
吴落甲皱眉道:“二位兄弟都是真汉子,只是此处乃是天子脚下,贸然动武成何体统?你我三人相约是来参军的,不是来作乱的,纵然有些波折,也该忍一时,退一步才对,我相信以你我三人的本事,早晚会…”
“早晚会黄沙淘进,不见真章的!”
吴落甲还未说完便被人打断了,那是一阵懒散的声音,寻到声源处,亦是一个懒散的人,此刻那人正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一副了然无趣的样子,似乎对吴落甲所说的话根本就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