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城低头叹道:“在下又何曾不想进骁骑营,只是那地方似乎不需要在下。”
这话却没有半分自嘲的韵味,反倒有些讥讽,骁骑营打起仗来从来都没有什么章法,宛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若是手上不拿着敌人的首级归营,第二天便会被赶出去,若是拿了三个首级,那便是赏金百两,三个军妓伺候三天,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计谋,亦不需要什么阵法,碰到了敌人,每个人只需用自身的本身去杀人就够了。这哪里是军队,分明就是江湖流寇该呆的地方,但饶是这么没有规矩,一打起来,谁都比不上它。
金人亦是蛮夷,粗鄙至极,仅仅凭着金刀铁马陷阵冲锋,毫无章程可言,依江边城所见,骁骑营当初之所以能取胜,大抵不过是莽夫遇见了莽夫,他们更莽一筹罢了。
莫随风旋即抱拳道:“大哥,若是他所言不虚的话,我们不妨杀回去,把那个两个录名的人给狠狠的教训一顿。”
江边城却淡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说些什么。
吴落甲倒是觉得他有所思虑,便问道:“先生笑什么?”
江边城便对莫随风说道:“我问你,你三人是不是要一起参军?”
莫随风挑眉道:“你有话直说便是了!别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儿似的!”
钱伸手也不耐烦道:“就是,憋了半天的屁还没放完。”
江边城却也不在意,反倒指着吴落甲说道:“若要进骁骑营,依在下之见,吴兄应是够格了,但这二位只怕还差些火候。”
莫随风方才那一脚的确让他倒飞了出去,但终究没有伤到根基,就算他只是一个寻常人,亦能拎的清其中的天差地别,骁骑营中的江湖奇人传言单凭一人之力,便可垒山推河,奇门遁甲更是不在话下。
他望见了吴落甲那把武器,一旦放到地上,周围的地面便会碎裂开来,一拿开便是深深陷下的一个小坑,这乃是天生神力,但旁边的那二位,他细看之下左右也没看出有什么门道。
钱伸手忽然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个翠绿色的手绢,放在指尖旋转,还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这是谁家姑娘的手绢,闻起来虽说挺香的,但总觉得上面带着一股子穷酸的臭味儿!”
江边城眼神一凛,微微笑道:“这位也够格了。”
莫随风细眯着眼睛说道:“你昨日房事四次,前日三次…”
江边城脸一臊便扬手道:“你也够格了!”
他只叹这双眼睛看女人久了,看男人却不准了,这三个皆非等闲之辈,一个有手,一个有眼,一个有力,合到了一起便是手眼通天,力拔山河,莫说是骁骑营了,就算到皇帝身边当内卫都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