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走进了一个鬓发苍白,眼睛却炯炯有神犹如长剑出鞘一般的老人,正是两人的爷爷薛百里。
薛破越一望见老爷子就像是老鼠遇见了猫一样缩着脑袋准备逃窜,却被老爷子一手抓住了衣领。
“你想去哪儿?”
薛破越苦着脸说道:“爷,我想回去挑灯夜读,看看兵书,我现在真是一日不读书就浑身难受啊。”
薛百里手指一掐,作钳状,三根并在一起,将薛破越的身子一推,随后三根手指便顶在了他的身后,咔嚓一声骨头清脆的声音响起,薛破越哎呦了一声,还未待他缓过来,老人又是一掌拍在了他的腹部,犹如清风拂过,薛破越一下子身子弓成了虾米,口中亦吐出了一口淤血,方才软似烂泥一般瘫倒在了地上。
“年轻的时候不注意,到了四十便会落下许多病根,尤其是沙场之人,身上难免伤痕累累,你堵了三处气穴早该自知,还当成没事一样硬撑着,你是想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薛破越汗颜道:“越儿知错。”
不管他长多大,永远都是一个低头认错的孩子。
薛红绫泣不成声道:“大哥,对不起…对不起。”
薛破越笑道:“傻丫头,大哥没事,大哥这身子骨还用得着你操心,我自个儿知道…”
还未等他说完头上便遭了一记重重的板栗,薛百里沉声道:“你知道个屁!一边儿凉快去!”
说着他就往薛破越身上踹了一脚,看似无比嫌弃,薛破越捂着脑袋灰溜溜的逃窜了出去。
薛红绫失魂落魄道:“爷爷,如此说来,你去看过了?”
薛百里点头叹道:“秦家白缨,早些年在承道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凡是中招的,就没有一个活口,他们尤善用针点人死穴,没想到你大哥军中还有秦家后人。”
薛红绫仍旧不死心道:“爷爷,真的没救了吗?”
薛百里满目疮痍,无奈的摇头道:“爷爷又何曾骗过你。”
薛红绫沉默了良久后方才轻声道:“我可以去见他一面吗?”
薛百里叹道:“爷爷在想些什么你该知道,这种事向来都是长痛不如短痛,就像当初你爹娘一样,直到现在我都没能找回他们的尸首,看了也只会平添伤痛罢了。”
薛红绫抬起头红着眼说道:“但我们不是从未放弃过吗?我、大哥、还有爷爷,但凡有机会,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去寻,就算再怎么痛苦,该见的人还是得见啊!总不能…总不能让他走的太孤单了。”
薛百里有些诧异的望着薛红绫,良久之后方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抹了一下眼角叹道:“好吧,这次爷爷就答应你,你是真的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