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瑟被抓了,你没有一点难过?”
或是兔死狐悲?
花错看着北星的背影。
他与柳瑟,被北星召唤到一起,足有一年。
因为骨子里的不甘心,所以他们愿意为北星所驱使,做一些让众人惊讶害怕,却又不知道是他们的事,而他们,与众人一样,脸上会惊讶,害怕,心底却在偷笑。
曾经,他以为,这样才叫成功。
可在看着柳瑟被北星扔下,意料之中被抓住时。
他忍不住了。
他们是同伙,同伴,柳瑟有这一天,他也会有这一天。
北星低低笑起来,“难过?那是她蠢,我为什么要为一个蠢货难过?”
布局,看戏。
原本是他们经常做的事情,唯一出意外的应该是那个少女,或者说皇后娘娘。
有些时候,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在看到那个少女时,他心底就有一种直觉,没那简单,所以他依循自己的直觉,布了局,没同往常一样坐等看结果。
所以,柳瑟才会被抓。
花错心底生寒。
是不是有一天,他也会成为他口里的蠢货?
柳瑟在笑,笑自己蠢。
这种地方这么多年,她还没看透人心,仍轻易相信别人。
北星离开时,面『色』如往一样,看不出丝毫不同,所以她以为,一切如同以往,没什么不同。
即便是心底在诧异,北星为何没同以往看到结果才离开,可信任,却让她什么也没问出来。
所以,此时,她大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苏晨长长叹口气。
柳瑟是个漂亮而且十分有才情的姑娘。
她如同高山雪岭上那朵雪莲高不可攀,所以那些道貌岸然的才子们,才会在『药』与欲望的驱使下,叫出柳瑟。
可瘟疫,几万人的命,以及今晚几十个秀才的命,这些都是命,在她不知道的背后,也许还有更多人命。
杀人偿命。
这是一条亘古不变的真理。
即便她是美人,即便她真的为她可惜。
苏晨忍不住道,“你说出全部,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留你一条命,只不过以后你只能出家为尼。”
柳瑟笑声一收,忽地又大笑起来,眼中泪花闪现。
“全部?全部就是这些秀才喝醉了酒,在花楼中『淫』『乱』而已。”
余下半生在尼庵中度过,对于柳瑟,没有花团锦簇,没有众人目光里的又羡又妒,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院子里那些陷入『迷』『乱』中的秀才们,此时已经被苏晨的暗卫制住。
被当做柳瑟,一身粉裙的男人,此刻恐怕已经不能算人了。
虽然他的粉裙已经被撕成碎片,那香却还留在他身上。
从他的脸,到颈,到胸,到下身,无一处不惨。
柳瑟也抖了下,然后转过脸。
苏晨嗤笑,“怎么?看不下去了?那件衣服如果是穿在我身上,会比他还惨。”
柳瑟身子瑟缩一下,随即又板直身子,挺起腰身。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现在说什么话都晚了,不就一条命吗?
从她们家被满门抄斩,她就一直在等着这一天。